上星期六獲邀到澳門教科文中心展覽廳參加「南海鄧芬120周年紀念展覽」座談會發言,前新華社文體部副部長崔頌明先生講述薛覺先與鄧芬的交情,到我發言時,補充了一宗軼事。
粵劇名伶薛覺先,一九二一年在環球樂劇團出道時候,只有十八歲。薛覺先原名叫薛平海(鑾梅),由於鄧芬和他相熟,調侃他的名字了無新意,平凡之極,建議他改藝名為「覺先」,鼓勵他做人做事「先知先覺」,走在時代之先。薛覺先欣然接受,自始薛覺先越來越紅。
一九二七年,薛覺先完成上海在拍攝電影的工作後,重返廣州參加「天外天」班。兩年後,也就是一九二九年下半年,自任班主,舉債組織「覺先聲」劇團。鄧、薛之間的交往更加密切,鄧芬教薛覺先書畫,並為薛的首本戲打曲,例如《西施》劇中范蠡演唱的《倦尋芳》便出自鄧芬的手筆。
一九四二年夏天,鄧芬被迫參加「廣州觀光團」,同行者有梅蘭芳、薛覺先等人。回港後,鄧、薛、梅三人曾在薛覺先的「覺廬」合寫國畫《歲寒三友圖》,互相勉勵。這幅畫,由薛氏畫竹、梅蘭芳寫梅、鄧芬則畫松並作題記。據說梅蘭芳作為京劇泰斗,也曾向鄧芬表示願意拜在門下學習繪畫。
抗戰勝利,某晚大戲收鑼後,薛覺先邀鄧芬到中央酒店七樓的金城酒家宵夜,他見鄧芬囊中如洗,於是在席間向鄧芬致送港幣五十元作日常的花費,當時一個教師的月薪只是二三十元(另一說是「芬向薛伶借港幣百元,惟薛囊未備,僅湊半數給之。芬遂不悅」。),鄧芬接下後也不說一句話。及後兩人步入電梯下樓,鄧芬在電梯中如數將五十元付給駕電梯的女郎,笑說:「請你飲茶」,薛覺先為之靦腆。翌日,薛覺先即到畫室向鄧芬致歉,鄧只是一笑置之。■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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