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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向老子問禮的繪畫。 網上圖片
「死亡」是哲學思考的重要命題,也是文學作品的永恆主題。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見白髮而悲人生苦短,見漁樵而感世事無常。除非乞靈於老莊的道家哲學,學會看透世事,否則一幕幕教人斷腸的片段,將無止境的上映。《莊子.知北遊》中,記載孔子向老子問道一事,當中老子談及人生短暫,只是天地的一瞬: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注然勃然,莫不出焉;油然寥然,莫不入焉。已化而生,又化而死。生物哀之,人類悲之。解其天韜,墮其天帙。紛乎宛乎,魂魄將往,乃身從之。乃大歸乎!不形之形,形之不形,是人之所同知也,非將至之所務也,此眾人之所同論也。彼至則不論,論則不至;明見無值,辯不若默;道不可聞,聞不若塞:此之謂大得。」《莊子.知北遊》
老子認為,天地萬物,無非由生至死的變化。不明大道的人類生物,才會為同類的死亡而感到悲哀。這是由於我們遠離自然,才不自覺地於淪陷於往復的循環之中。其實從無形到有形,再由有形到無形,乃自然不過之事。求道之人,應無所作為,不聞不問,沉默閉塞,順應自然,方能契合大道。
釋文:
「人生活在天地之間,就像一匹駿馬跑過縫隙一樣短暫,忽然之間而已。生長興發,無不產生;變化消逝,無不消亡。已變化出生,又變化死去。生物為同類之死感到悲哀,人類為親人之死感到傷悲。解開自然的弓袋,毀壞天然的劍囊。紛沓宛轉,魂魄便將歸去,身體亦隨之而亡。這是最大的回歸呢!從沒有形體到有形體,又從有形體變作沒形體,此乃人所共知的事,並不是將達於大道的人所作的事,此乃眾人所共同議論的事。那些將達於大道的人是不議論的,議論的人則未達於大道。以聰明智慧辨識大道便不得要領,善辯不如沉默。大道不能聞知,聞聽不如閉塞。這便是最大的獲得。」
模擬試題
試根據文意,把以下文句譯為白話文。 (6分)
1.「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
2.「道不可聞,聞不若塞。」
參考答案:
1. 「人生活在天地之間,就像一匹駿馬跑過縫隙一樣短暫,忽然之間而已。」
2. 「大道不能聞知,聞聽不如閉塞。」
■謝旭博士
作者簡介:現於香港中文大學文學院任教,教授中國文化課程。考評局資深主考員與閱卷員。哲學博士、文學碩士、專欄作家。PROLOGUE 集團教育總監、中國語文科與通識教育科名師。
隔星期三見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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