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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20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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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裡行間:石山上的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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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報貫徹小報「一人一報」的「傳統」。 作者提供

黃仲鳴

我有部《石山報匯刊》第二集,由第三十一期(一九三七年一月二十三日)至第六十期(一九三七年五月八日)。這部《匯刊》既有第二集,當然有第一集,但於今已難尋。《石山》是省港「小報聖手」鄧羽公創辦,他貫徹小報「一人一報」的「傳統」,內中文章幾全由他包辦。每日伏案,筆下數萬言,真稱得上「大寫手」這三字。

鄧羽公在《石山》用過的筆名,計有:

羽公,每期用於撰〈國內外大事述評〉,依據近日的中外新聞作出批評、狠評。另寫〈羽公走難記〉,是紀實文字,可歸類為報告文學。〈糞話〉,是二百餘三百字的時事小專欄,極具特色,有時義正辭嚴,有時嬉笑怒罵,類似後來盛行的怪論。

凌霄閣主,撰連載小說〈五梅義釋馮道德〉,是講述少林武當的技擊故事。

天涯浪客,撰〈摵篤撐談匯〉,雖屬連載小說,但非每期皆有。以三及第文體撰成。

忠義鄉人,用以撰述山野鄉郊逸聞。

倒翁,如第三十三期(一九三七年一月三十日)的〈鄒琳南下與吳邁〉,即用此名。

鄧羽公為佛山人,故有筆名曰「佛山人」。《石山》中的「是佛山人」,撰述亦豐,照文筆文氣來推論,當亦為鄧羽公。

凌頌覺,鄧羽公晚年以此作為「真名」,在灣仔懸壺問世;依此而觀,《石山》中所用的中藥名,如桑白、茯苓等,推論即為鄧羽公。

由此而觀,鄧羽公涉獵多種文類,每類讀來,俱有見地和可讀性,委實是「技藝超群」的大寫手。

《石山》銷路如何,無資料可稽,但於第三十二期(一九三七年一月二十七日)有〈羽公啟事〉一則,云:

「羽公自今秋荷『石山報』同人請復出後。迭聞市上有『語公』『愚公』等小型報出售。戚友多函問訊。咸促羽公聲明。羽公竊念人名不過一時符號耳。何人用之。極無問題。只一笑置之。惟近頃更有『羽工』小報出。而其書『羽工』之『工』字。乃故意書成『公』字草書形狀。或者其別有苦心。但羽公只有在『石山報』一家發表『羽公』之名。其餘不敢掠他人之美也。讀者幸留意焉。」(標點悉依原文)

《石山》遭人盜版,可見當年銷路特佳,和鄧羽公名聲之響,故也。鄧羽公文章有價,由第五十九期(一九三七年五月五日)廣告一則可見之:

「天涯浪客、鄧倒翁緊要聲明

本港人生三日刊前曾約弟撰有『烏衣零艷』與『杏花樓』及其他稿件、因自該報第九期、未有稿費送來、故由第十三期起、已將各稿停止一切、頃閱該人生三日刊於五月四日出版之第四期、仍有『烏衣零艷』及『杏花樓』兩段刊出、更於『烏衣零艷』署回『天涯浪客』之名、是期及此後之兩稿、絕非弟撰、報人有此無恥行為、良可浩嘆、特此聲明」(標點悉依原文)

一份《石山報》,是鄧羽公的志向所在,盡見他的才情、才華、才幹。一筆能幻出各種文體,說其是「小報聖手」、「大寫手」一點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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