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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古書
世上總有一類人如莊子筆下的「曹商」，品格低劣卻得當權者賞識。當中不知用了多少卑鄙下流的手段，當中不知會如何卑躬屈膝，阿諛奉承！更可笑的是，這類靠拍馬屁髒勾當發?的人，往往會看不起人，統統淪為勢利討厭的小人。於莊子眼中，追名逐利本來就是煩惱根源，智者所不為。何況於名成利就後四處炫耀，狗眼看人低？莊子筆下的「曹商」，見於《莊子．雜篇．列禦寇》
宋人有曹商者，為宋王使秦。其往也，得車數乘；王說之，益車百乘。反于宋，見莊子曰：「夫處窮閭厄巷，困窘織屨，槁項黃馘者，商之所短也；一悟萬乘之主而從車百乘者，商之所長也。」莊子曰：「秦王有病召醫，破癰潰痤者得車一乘，舐痔者得車五乘，所治愈下得車愈多。子豈治其痔邪，何得車之多也？子行矣！」
面對曹商之炫耀與奚落，莊子反唇相稽，指出秦王治病，醫者治療之方法愈卑下屈辱，便會獲更多獎賞。莊子以「舐痔得車」諷刺曹商「阿諛得車」，最後更?他離開以表示對其人格之睥睨。莊子向來忘名唾利，寡慾清心，見曹商的行為，當視之為蒼蠅逐糞，不堪入目。後世之人，當以曹商為鑑，別在智者面前露短。
語譯
宋國有一稱為曹商的人，替宋王出使秦國。他前往秦國，得到宋王賞賜數輛車；秦王對曹商十分滿意，賞賜車輛一百乘。曹商回到宋國，看見莊子並說：「身居偏僻狹窄的里巷，窮困得要自己編織麻鞋，脖頸乾癟且面色飢黃，這是我最不足的；能使萬乘之國的君主有所省悟而隨從的車輛多達百乘，這是我最擅長的。」莊子說：「聽說秦王有病召請群醫，能破膿瘡潰散癤子的人可獲車輛一乘，舔舐治療痔瘡的人可獲車輛五乘，凡治療的部位愈低下，所能獲得的車輛便愈多。難道你曾為秦王舔過痔瘡，否則怎會獲得如此多輛車呢？你走吧！」
模擬試題
試根據文意，把以下文句譯為白話文。（6分）
1. 「所治愈下得車愈多。」
2. 「子豈治其痔邪，何得車之多也？」
參考答案：
1. 「凡治療的部位越低下，所能獲得的車輛便愈多。」
2. 「難道你曾為秦王治療過痔瘡，否則怎會獲得如此多輛車呢？」
■謝旭
作者簡介：現於香港中文大學文學院任教，教授中國文化課程。考評局資深主考員與閱卷員。哲學博士、文學碩士、專欄作家。PROLOGUE 集團教育總監、中國語文科與通識教育科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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