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劉尚書照顧剛骨折的李旭。 李兵 攝四川七旬夫婦：假若我們走了，孩子怎麼辦？！
「爺爺，我要爺爺！」小女孩扯着嗓子哭鬧不止，一旁的奶奶無論怎樣哄勸也停不下來。在旁邊的一張病床上，兩個調皮的小女孩相互打鬧，爺爺生怕她們磕着碰着，像「老鷹抓小雞」一樣累得滿頭大汗。爺爺奶奶相互交換位置，一位殘聯工作人員趕緊打起下手，醫護人員拿出手機播放一段動畫，小女孩才漸漸止住了哭聲......在四川八一康復中心三樓一間病房裡，記者見到了這樣揪心的一幕。 ■香港文匯報記者 李兵 四川報道
據悉，這一家人來自大巴山深處的萬源市舊院鎮窯壩子村。爺爺名叫李永明，今年70歲；奶奶叫劉尚書，62歲。三個小女孩，是他倆的孫女，都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年前，兩位老人唯一的兒子因患尿毒症離世；今年初，智障兒媳則改嫁了。
「我們都是老人，還能活多少天？」李永明說，「假若我們都走了，仨孫女該怎麼辦？！」
深山農家禍不單行
萬源位處大巴山腹地，這裡山高林密、風光秀麗。李永明一家住在萬源市舊院鎮，這裡生態良好，「舊院黑雞」遠近聞名。雖是地地道道的農民，但憑着養雞、養豬，打點零工，李永明一家也蓋起了新房。2009年，幼時腿部受傷未及時醫治落下殘疾的獨子李遠華，也將新娘迎進家門，一家人正憧憬着美好的未來。
兒媳進門後，夫婦倆發現兒媳是一名智障人。「鞋子分不清左右，衣褲分不清裡外，連吃飯也需遞到手裡。」劉尚書說，儘管這樣，家人沒嫌棄兒媳，反而待她如同親女。結婚1年後，兒媳懷孕，由於不能自理，孩子不幸掉進了糞坑身亡。
2011年底，兒媳婦生下了一個女孩，一家人視為珍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孩子到兩歲時還不會走路。後經醫院檢查，確診為「先天性成骨不全症」，俗稱「瓷娃娃」。一家人帶着孩子，先後在萬源、重慶等地治療，但效果不理想。
2013年初，兒媳婦生下一對雙胞胎。沒想到不幸再次降臨這個深山農家，雙胞胎姐妹也檢查出患有同樣的疾病。
一家三「瓷娃」確罕見
李永明夫婦餵點豬、養點雞，獨子李遠華則在外打點零工，一家人勉強艱難度日。
2015年3月，李遠華稱腰痛不止，到醫院檢查出尿毒症晚期，最終不治身亡。由於家裡再也無法照顧智障的兒媳，於是建議她改嫁他人。從此，李永明夫婦便與三個「瓷娃娃」孫女相依為命。
「一家三個『瓷娃娃』，這種情況確實罕見。」四川八一康復中心骨科、骨關節康復科副主任苟遠濤分析認為，李惠芳、李旭、李霞三姐妹均患先天性成骨不全症，最大的可能是遺傳基因突變。
「站」起來需極大考驗
「目前，我們的治療康復方案是，手術矯正力線，讓她們借助一定輔助工具『站』起來；然後，通過康復訓練，借助一定工具實現獨立『行走』。」苟遠濤介紹，去年8月，八一康復中心對三姐妹實施了第一次手術，對一側的腿骨進行了手術治療。最近，再對另一側進行手術，該中心不但組織了強大的專家團隊，且將最新的3D打印技術運用到手術之中。
苟遠濤說，由於三個小孩以前都未走過路，能否「站」起來充滿未知之數，即使是康復訓練也需要一段長時間。這對患者及其家屬，都是一次極大的考驗，何況三個小孩的爺爺奶奶都是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