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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筆:檸檬茶

2016-07-09

■ 麥子杰 寶安商會王少清中學

「請問跟餐的飲料要什麼?」我不假思索地答:「凍檸茶好了。」

檸檬茶一直是我的首選,每次到茶餐廳吃飯,我必叫上一杯。是從何時開始喜愛檸檬茶,我已忘記了,但它的味道一直告訴我,它是我最喜愛的飲料。

檸檬茶的味道是獨特的,我喜愛的不是在便利店中可以找到,一盒盒包裝好的檸檬茶,而是在茶餐廳中,紅茶和檸檬是分開的那種。不是現成的,可自行調節甜酸味道的,才是我喜愛的檸檬茶。

檸檬茶的紅茶,本來是苦澀的,而檸檬剛泡在紅茶裡,是沒有味道的。不下糖漿和戳檸檬的果肉的話,它就只是一杯紅茶,苦苦澀澀,我並非想喝這杯紅茶,想要苦澀我倒不如叫一杯咖啡,苦中帶甘。我想要的,是甜酸恰到好處的檸檬茶,我必須自行用手去戳檸檬和倒糖漿,調出我想要的味道。正是如此,檸檬茶的味道是獨特的,你和我下的糖漿分量與戳破的檸檬肉一定不盡相同,也不必要相同,就像每個人人生一樣,大家想要的東西不相同,能承受的都不會一樣。

其中,苦味是無可避免的,不論你加多少糖漿或戳破多少檸檬肉,都難把紅茶的苦味蓋過。人生也是如此,就算多美好,也難免有一些艱苦,無可避免。但是,有苦才能對比到甜,經歷過苦才意識到美好,平衡了人生的味道。如果檸檬茶沒有淡淡的苦澀,大概人們都不需要下糖了,當成檸水般飲用。

而檸檬的酸是點綴檸檬茶的重要配合,甜和苦中間都要酸味去調和,才容易入口。不然,夾雜在甜和苦,一正一反,感覺盡是矛盾,酸味正好化解兩者的衝突。加入酸使人感覺剛剛好,容易入口之餘更刺激味蕾,使你能更享受甜和苦,三者混在一起就好像一門獨特的藝術,互不相干但又互相制衡,各自突出風格又不蓋過彼此的色彩。

每人都希望人生如檸檬茶般,甜酸苦三者恰到好處,享受其美味。然而,不是人人都能如願地調節好自己的檸檬茶,即使糖漿能控制好分量,檸檬肉你總不可能控制,「我會戳28粒檸檬肉吧」?結果,酸味太少,你繼續戳;太多,你下糖漿,想要調和酸味。慢慢地,苦味被蓋過,檸檬茶變得不堪入口。

轉過頭來,我的檸檬茶送到了,我默默地倒下糖漿和戳檸檬肉,哎呀,太酸了。算了,我喜愛的檸檬茶就是這樣吧?才不是因為什麼人生大道理,那些我懂,應由哲學家去想。我只是一個平凡中學生,此刻應該只是享受我太酸的檸檬茶,暗自向自己說下次戳檸檬時不要太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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