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雞年,祝老倌們的聲音比公雞更響亮,聽眾的財富像母雞生蛋滾滾來。
中國古代特別重視雞,稱牠為「五德之禽」,《韓詩外傳》說,牠頭上有冠,是文德;足後有距能鬥,是武德;敵前敢拚,是勇德;有食物招呼同類,是仁德;守夜不失時,天明報曉,是信德。時至今日,大部分人都忘記雞有五德,只重視是否「食得」?
本來想找一套與雞有關的戲曲,可惜想來想去也只想到一齣不適宜在新春上演的京戲──《三本鐵公雞》。它是清末著名的武打戲,戲中的武打場面非常熱鬧,全以真槍真刀上場;後來把鐵公雞引申為有大打出手的意思,例如由於雙方意見不合,進而動手演出全本鐵公雞。
《三本鐵公雞》是連台本戲劇,分上、中、下三本。《鐵公雞》故事題材源於「太平天國」歷史事件,由《洪楊傳》修改成《鐵公雞》。程永龍根據同州梆子整理改編,1912年在瀋陽演出。《鐵公雞》全劇共十六本,經常演出的是前三本。一本寫太平軍起義,清朝廷命向榮征剿。洪秀全兵敗,命張嘉祥、吳占鼇詐降。二本寫向榮識破詐降計,用反間計使部將?裝張嘉祥反攻太平軍。太平軍中計,殺死張妻,吳占鼇勸張刺殺向榮,張不聽勸,反殺吳降向榮,改名國梁。向榮以女許張為妻。三本寫清將鐵金翅與向榮不和,暗通太平軍,設宴殺向榮。張嘉祥喬裝馬夫,隨向榮赴宴,席間火起,張力救向榮。鐵金翅再以重兵圍困,陳國瑞至,救出向榮,擒鐵金翅。《三本鐵公雞》是一齣武打場面十分火爆的劇目。據記載,王其昌演的《三本鐵公雞》,開打用真刀真槍,動人心魄,當時傳為美談。浙江定海至今還流傳這樣一句俗語:「煞清爽,王其昌;再要清爽,梅蘭芳。」所謂「煞清爽」,指其表演乾淨利落,動作十分精當。把王其昌跟梅蘭芳相提並論,可見人們對王其昌演技的評價。浙江等地還有「三本鐵公雞,刀槍磨磨其」的諺語,意思是演《三本鐵公雞》要用真刀真槍,事先不磨一磨,好好準備,是不行的,比喻平時做事都要有備無患。
中國人重意頭,新年是喜慶日子,打打殺殺,自不適宜,自然不會來一齣《三本鐵公雞》,看戲也要看《龍鳳呈祥》。■葉世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