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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夢想的美好與消退

2017-03-23
■煎餅果子。網上圖片■煎餅果子。網上圖片

伍呆呆

我認識的一位女子,年少成名,身邊擁有眾多的追求者,心性極高的她左挑右選,最後找了一位相貌堂堂,與自己門當戶對的男子嫁了。

這段婚姻成為朋友圈內的一段佳話,她和丈夫成了眾人眼中童話裡的公主和王子,她也享受茼菑v和丈夫的這種完美組合,享受茞酗H的恭維和羨慕,儘管她心底對丈夫並不是完全的滿意。可無論如何他們的日子一直在過,以至於平靜到了不正常。這裡且按下不表。

作為一個已經加入素食者行列時間不算短的吃貨,我還極愛吃的在葷、素之間搖擺的食物之一是煎餅果子。煎餅果子是天津的一種小吃,在南方極少見,所以在南方的大部分時間我也只是偶爾懷念一下而已。

前些天出差到北京住了不少時日。北京離茪悇z僅百餘公里,於是,某天早上醒來,不自覺地想起了煎餅果子,但是尋遍住處周圍,都不見有賣煎餅果子的地方,於是饞蟲便在腹中騷動起來,使得我渾身不自在,連夢裡也嗅蚅捔璈Mb末的味道,以至於早晨癡癡地流茪f水醒來。

礙於工作原因痛苦地忍耐了幾日,得了空擋便跑出去,在並不熟悉的北京街頭瘋狂地尋找煎餅果子。後來總算在腳底快要磨出水泡的時候找到了一家藏在小巷深處的煎餅攤,急切地守在攤前,等待的短短幾分鐘都成了幾百年一般漫長,當飄b末、雞蛋、麵醬鹹香的煎餅果子終於入口之後,那種渴望和期待的感覺卻驟然減弱了。

吃完煎餅果子漫步在被霧霾籠罩的大街上,甚至覺得心裡有些空空蕩蕩的。此時我無名地聯想到了我認識的那位女子。

她後來遇見了她口中的「真愛」,他比她年輕許多,能說會道,把已到中年的她當少女一般地寵荂B哄荂A彌補了不善言辭的丈夫在她心裡的所有缺憾,於是她不顧對丈夫造成的傷害,也無懼各種流言蜚語,一心地要與自己的「真命天子」廝守終身。最後她想盡一切辦法甚至放棄家產贏得了和他在一起的機會,如願以償地和丈夫離了婚,如願以償地嫁了她的「真命天子」。

當然,她也不出所料地嘗到了自己釀就的苦果:她終是看錯了人,一個世俗而膚淺的男子再是滿嘴甜言蜜語,她也無法和他淺薄地過完一生。再次離婚後,她選擇了皈依佛門,讓自己的痛苦有了一個清靜的歸宿。

我家養了一隻寵物狗和一隻寵物烏龜,烏龜是沉茠滿A永遠波瀾不驚的模樣,狗寶貝最常上演的戲碼是搶龜糧,每次不管烏龜吃什麼,不管牠愛不愛吃,牠都要伺機去搶上一口,以滿足牠掠奪的心理。然而每當牠搶到以後,叼到一邊,總是長長地歎口氣,趴在地上一臉的無聊。

我們的人生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慾望,說到底,不過是「食色,性也」,簡單如「食、色」,得到的也多數不是自己想要的,而得不到的卻被認為是最好的,永遠充滿了誘惑力。記得叔本華曾經說過:「生命就是一團慾望,慾望不能滿足便痛苦,慾望得到滿足便無聊,人生就在痛苦和無聊中搖擺。」

如此,儘管無聊,慾望被滿足之後還會不斷地有新的慾望產生,人便徹底地被自己的慾望綁架了。有時候慾望其實是一種對於無法企及的事物的夢想,人在夢想的時候是美好的,一旦夢想照進現實,剩下的就是美好的消退。這是規律,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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