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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裡行間】鄧羽公是鴉片煙客

2018-09-25
■花叢三老別饒風味的塘西文章。 作者提供■花叢三老別饒風味的塘西文章。 作者提供

黃仲鳴

在這欄寫了幾篇關於鄧羽公的考證文章,在文界頗受關注。鄧羽公是所謂「南派武俠小說」的始祖。他以淩霄閣主的筆名寫的少林故事,比朱愚齋、我是山人、念佛山人等更早;在1920、30年代,在粵港已擁有大量的讀者。

昨日翻閱雜亂不堪的資料,找出幾張署名三繞的「香港地」專欄剪報,惟不知出自何年何月何報。其中有述及《石山報》者,有「花叢三老」所寫的文章。「花叢三老」的文章,我在何文法所編的《省港名家小說集》看過,卻不知何許人也。在這篇文章中,始知「三老」原名「容老三」,冠上「花叢」,皆因他是在花國打滾之人也。

鄧羽公怎認識這人?怎樣將他從「花叢」提拔出來成為作家?

話說鄧羽公在廣州辦報時已上了鴉片煙癮,每天都要到煙館去「疏乎」一番。來到香港後,此習仍戒不了。

據三繞說,當年的煙館,有煙床。床中央放一托盤,上放一盞煙燈;煙膏是用一個瓦盅子盛載,這個載煙膏的煙盅,也放在托盤內的煙燈側,食者用一支長的鐵針,挑煙膏在燈上烊燒,使煙膏由液體燒成半固體,然後塞進煙槍的斗孔內,才對燈吸啜的。煙館的煙床,如果一個人來抽,就只臥半邊床位,另半邊便空荂C生意旺時,就要搭床,另一客人臥在另半邊。鄧羽公最歡迎別人來搭床,因煙館的客人品流複雜,鄧羽公正是希望和各種不同階層的人談話,從中吸取資料和靈感來寫作。

據說,有一次來了個搭床的道友,談起話來,才知他從前是在石塘咀妓院內當先生的,他就是容老三。他說曾在多間妓院工作,負責記賬及做文書工作,因此知道很多石塘咀的掌故。現在失業了,不知做什麼好;鄧羽公便叫他寫稿,叫他將石塘咀妓女的故事寫出來,由他修改刊出,這位容老三,便寫了「石塘酒痕脂膩集」這個專欄。

這一寫,香港便多了一位「鴉片煙作家」,當然,鄧羽公固是,也是他的師傅。花叢三老的塘西文章,三繞說是香港首寫妓女的作品。想不到,這位作者是妓院的師爺;所得的資料,既是親身經歷,也有耳聞目睹的,竟頗受歡迎。

鄧羽公雖嗜鴉片,可不是「妓女文學作家」,他的嗜好始終是技擊小說。可惜雖忝為鼻祖,他的南派作品始終不及我是山人。此外,他那手文白粵語糅雜的三及第,也不及我是山人遠甚。倒是辦報,尤其是小報卻有一手,在廣州已辦過《羽公報》、《愚公報》;來港後的《石山報》,也辦得有聲有色。先是徒弟、後為女婿的何文法,師承其技,搞了張《成報》,在1950、60年代,成為香港最暢銷的報紙。

鄧羽公辦報時便設有專欄,大寫醫藥文章。晚年時懸壺問世,據云頗有聲名,然不知他的鴉片煙癮是否戒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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