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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誌:哪像病人

2018-11-24

■ 星 池

某個陰霾的早上,她由親人陪同前往醫院覆診,不知不覺,回到家中已是下午。她從袋子拿出一堆醫生開出的藥物,須臾,桌上已放了紫、黃、褐和白色的藥丸,色彩斑斕,大小不一。她瞧一瞧印上「此藥可使人有睡意」的標籤,按指示服藥,不一會兒,她已覺眼睏,然後徐徐入睡。

「看她回來時,精神甚好,哪像病人?她該是非常懶散,只顧用腦上網玩遊戲,什麼也不願去做吧!」住在附近的胖婦人冷淡地說。

好景不常,一個稍涼的晚上,她忽然感到極端不適,即向親人求救,最終,必須召喚救護車。救護員來到,細問情況及做些簡單檢查後,便為她戴上氧氣面罩,扶她上擔架床,迅速送她到醫院急症室。經過醫生診斷,必須留院治療。三天就如水流逝,她終於可以腳踏地板,離開病床,辦妥手續出院。

「她住了醫院數天,又可以休息了。可憐其家人要一直代她做家務及照顧小朋友,這樣真的很不公平。見她伶牙俐齒,行動自如,明明與平常人一樣,哪像病人?」妄自尊大的胖婦人藐視地說。

時間無情地飛逝,她的病情愈來愈嚴重,復發亦愈來愈頻繁,住院日子也變得愈來愈長。有一次,親人來到醫院探望她,醫生無奈地向他們說:「要有心理準備,她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結果,縱然她的身體已大不如前,卻逐漸康復當中。不過,事與願違,不久她再度入院,而且精神愈益欠佳。在一個微寒的凌晨,她的親人突然接獲醫院通知,她的心跳顯得極端微弱,正急救當中。當親人趕到病房,等了一陣子,醫生正式宣佈搶救失敗,在初步講解原因後,便由親人陪伴她走過人生的最後一程。

「沒見她一段日子了,她一定過得很愜意,至今,我也覺得她哪像病人?」目空一切的胖婦人冷嘲熱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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