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 然
漠河？早就聽說過，中國最北的地方呀！那裡有座「中國最北郵局」，我去過。但是最讓我感興趣的，還是這裡是著名小說家遲子建的出生地。那次，我到漠河，即使是7月尾了，可是天氣較涼，尤其夜晚，我們出去看夜空，藍天一片，清澈，星星佈滿天際，月亮明晃晃掛上高空，抬望眼，讓人心境寧謐安詳。 但更吸引我的，這裡是名家遲子建的舊居，當我在她家門前走過的時候，有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不由得聯想起她的許多小說散文，只是子建應該不在，沒人引見，貿然闖進去，實有不速之客之嫌，只好過其門而不入了。那是2010年8月吧，回程經哈爾濱，歡迎晚宴後，遲子建接到我的電話，還特地趕到酒店看我們，在咖啡座請喝冷飲聊天，音樂輕輕，哈爾濱晚上靜謐美好，不知夜之既深。
當初，還沒見到遲子建，但讀過她許多小說，對漠河充滿好奇，認為終年是一塊冰天雪地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這種印象？我也不甚了然。直到那年夏天腳踏漠河的土地，才真正感覺到，漠河也有夏天，也有春夏秋冬，也有風和日麗的日子。她的作品有長篇如《額爾古納河右岸》，也有中篇如《世界上所有的夜晚》，無論雄渾或者清新，都叫我心折。
隱約記得第一次見到遲子建，是她隨中國作協代表團訪港之時。似乎是在晚宴中客套了兩句，印象中她客氣。後來，她數次訪港，有一年，她成為香港浸會大學駐校作家，但我只在歡迎宴會上匆匆一見。接着她應邀成為香港大學駐校作家，接近到期回內地前，她步下台階到中環，請我吃意大利菜，算是餞別吧，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她在香港期間，還寫過與蕭紅有關的散文，大概她也實地考察過傳說聖士提反書院校園曾埋葬蕭紅部分骨灰的吧？眾所周知，她跟蕭紅一樣，來自黑龍江。
其實早在2004年4月，參加巴黎書展時，我們就在巴黎見過，不過當時所住的酒店不同，雖然近在咫尺。可是活動時也常碰頭，當中國駐法國大使館宴請中國作家代表團時，我和她還在大使館院落裡的梧桐樹下合影了一張相。記得開幕第一天，碰到遲子建和蘇童，靠在書展中國館擺着他們的書的書攤上，蘇童對子建說，我們都在《香港文學》寫稿，不如我們寫「二重唱」啦！果然坐言起行，可惜，只合唱了一次，便沒有後續了。大概他倆都太忙的緣故吧。當時，我還約子建去巴黎咖啡座，巴黎咖啡座世界有名，豈能不喝？已經約定了，豈知當時手機不通，沒辦法聯繫，咖啡座之約泡湯，雖然遺憾，也是時也命也，惟有慚愧抱歉而已。
是在第八次全國作家代表大會期間吧，我曾約她見面，但那時她正在外逛街。之後我上她所住的酒店探望她，正好碰到張煒，三人便一起聊天，子建還是依舊的活潑開朗，張煒讚了一聲：陽光女孩！
後來聯繫少了，有時打電話也沒通。覺得她愈來愈忙，也終於沒有給《香港文學》稿件了，她太熱了，我也沒敢再去催稿。雖然如此，在我的認知中，覺得我們的友情恒常繼續。最近一次見到，是在第九次全國作家大會在人民大會堂舉行的閉幕聯歡晚會上，赫然見到遲子建就坐在鄰座上。我們幾個趨前，和她寒暄幾句。並麻煩帶手機的朋友，給我們合影。畢竟相逢在這個晚會上，紀念的鏡頭值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