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瘧原蟲在進入人體後會「進佔」肝臟，在其中逗留至少5天。 網上圖片上次和大家介紹了瘧疾的病原體-瘧原蟲-的生活周期，並討論了RTS,S這種瘧疾疫苗。RTS,S這種瘧疾疫苗集中對付瘧原蟲還未變得「完全」的狀態，在牠們從瘧蚊身上入侵人體以後，抓緊「黃金30分鐘」將牠們收拾。這樣的疫苗自然只集中於瘧原蟲生命周期的其中一部分；我們當然也應該嘗試其他方法去攻擊牠們。今天就和各位討論一下其他製作瘧疾疫苗的努力。
激發自身免疫系統 消除受感染肝細胞
RTS,S有效消滅瘧原蟲的30分鐘，聽上來可能太緊湊了；這個疫苗追擊瘧原蟲的時間可以增長嗎？其實瘧原蟲在進入人體後會「進佔」肝臟，並在其中逗留至少5天，在瘧原蟲變成「成熟的狀態」離開肝臟以前，受感染的人是不會展現瘧疾病徵的。
因此，我們真的可以嘗試激發身體的免疫系統，在這5天內將受感染的肝臟細胞消除，阻止瘧原蟲成長，而我們身體中的T細胞，正正就可以負責這個任務。
假如我們能夠訓練T細胞認清受感染的肝細胞表面上特有的蛋白質，牠們就可以做好這個工作了。澳洲的疫苗科學家Denise Doolan一直在有系統地研究瘧原蟲的蛋白質，並已經找出3種可以用來刺激T細胞的蛋白質了，希望可以盡快在臨床實驗中試驗。
瘧原蟲不止一種 疫苗效用有局限
疫苗專家們還在嘗試是否不需要只專注於局部瘧原蟲的蛋白質。早在1970年代，我們就發現受輻射照射過的瘧蚊在叮人後，那些被叮的人反而會變得對瘧疾免疫。其後的一些研究因此將被輻射減弱過但還是活的瘧原蟲放進疫苗中。這些瘧原蟲被注射進志願者的身體後，也一樣會「進駐」他們的肝臟，不過幾天後就會停止繁殖，而且不會離開那些受感染的肝臟細胞，所以也不會在志願者身上引起病徵。
PfSPZ就是一種這樣的疫苗；發展它的公司表示，在美國的試驗之中，所有的參加者都受到PfSPZ的保護。不過可能還有另一個問題：能夠令人發病的瘧原蟲其實不止一種，而PfSPZ只專注當中比較常見的一種。在瘧疾較為普遍的地區，人們可能從其他品種的瘧原蟲之上染上瘧疾，而PfSPZ不一定完全有效。PfSPZ將會在印尼、非洲的馬里、比奧科島這些瘧疾比較常見的地方試驗，好讓我們知道它的功效。
價錢也是PfSPZ另一個要解決的問題，因為它的製作過程一點兒也不簡單：首先要讓蚊子染上瘧原蟲，再培育牠們幾個星期；其後要用人手將蚊子的唾液腺取下來，好讓我們從中抽出合用的瘧原蟲加以淨化。不單如此，運輸PfSPZ的時候還需要用到乾冰。由此種種，可以想像現時生產PfSPZ的成本不會太低。當然也有科學家抱持正面的態度：只要證明PfSPZ真正有效，更多的資源就會投放下來，以求發展更便宜的生產方法。
如前所述，近年全球瘧疾的病例數目好像在下降，顯示我們對抗瘧疾的努力；可是部分地區的病例數量，卻又不跌反升，警告我們暫時還不可以鬆懈。希望這兩次為各位介紹的瘧疾疫苗能夠更快地再進一步，為全球人類的健康提供更多的保障。■張文彥 香港大學理學院講師
短暫任職見習土木工程師後，決定追隨對科學的興趣，在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取得理學士及哲學博士學位，修讀理論粒子物理。現任香港大學理學院講師，教授基礎科學及通識課程，不時參與科學普及與知識交流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