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司令」吳桂香湖南是傳統的勞務輸出大省，每年有1, 632萬農民走出農村到城市務工，成為中國龐大的「農民工」群體中的一員。受疫情影響，沿海大量企業倒閉，令今年農民工外出「打工」之路顯得格外艱難。很多失崗農民工回歸農村，在「希望的田野上」重操舊業。雖然在相對發達的農村地區，鄉村產業逐漸形成規模，他們的收入也有基本保證，然而他們中的大多數仍表示，如果經濟復甦，有了工作崗位，還是會選擇回到城市務工。 ■文／圖：香港文匯報記者 姚進 長沙報道
長沙瀏陽市達滸鎮，位於湘東山區丘陵地區，近些年花炮等傳統產業得到長足發展，在湖南屬於經濟比較活躍的鄉村。記者從該鎮椒花新村了解到，疫情之前椒花新村共有135人在外務工，其中省內113人，省外22人。因疫情影響，今年留在家鄉延遲復工或失業者一共有25人，通過自謀出路及當地政府扶持，他們從事種植、養殖或在當地企業再就業等方式，開始了與往年不一樣的謀生方式。
回家養蜂 年收入可達20萬
劉信友以前一直在沿海城市務工，做焊工，每天能掙400元（人民幣，下同）左右，生意好的時候一個月收入能有1萬元。劉信友告訴香港文匯報記者，焊工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工種，一般單位不會僱用一個固定的焊工，都是有事情做了才臨時聘請，所以他並沒有固定單位，但以前業務好，大部分時間都忙不過來。今年春節後，他回到原來的城市發現業務明顯減少了，一天僅能掙到100多元，還不是每天都能有活幹。
這種收入已無法在城市維持生活，劉信友只好返回老家，在村裏重新操持以前的活計。他早些年養過80多箱蜜蜂，後來外出打工就請人照看，現在他把蜂群收回來自己養。
據劉信友介紹，一般一箱蜜蜂一年能產蜜50斤左右，80箱產量不少於4,000斤。目前市場上好的蜂蜜市價每斤50-60元，照此計算，他一年收入可以達20萬元。
當然，這只是理論上的算法，真正養的過程中還有很多不確定性。「今年天氣好，油菜花的花期延長，5月份已經收了一次蜜，一共得到1,000多斤蜂蜜。因為是由公司一次性採購，價格比自己零售要低一些，收入4萬多元。」劉信友高興地說。
搞收藏養雞 收入比打工高
除了養蜂，劉信友還搞點小收藏。在他家的壁櫃裏，收藏着玉器、觀賞石、錢幣、郵票、文獻、古籍、小人書、繪畫等各類物件，都是他平時搜集回來的。在他家的曬坪裏，還堆着農家用過的老石槽，這些也有人收購。「搞收藏是興趣，一年能賺萬把塊錢。」劉信友說。
在劉信友家的屋後，記者看到滿坡的梨樹掛了果，梨園內許多小雞正在覓食。「土裏有很多蟲子，我就餵了100多隻土雞。」他說，在當地，一隻3斤以上的土雞可以賣到120元，到年底這些雞又可以收入近2萬元。
記者替他粗略算了一筆賬，預計他全年收入比在外打工並不會少，甚至還會更高。
但劉信友告訴記者，他還是願意到城市去打工，因為他已經習慣了城市裏的生活，「如果一切都正常了，我還是會出去幹。」他肯定地說。
農工艱苦 城裏打工較輕鬆
34歲的吳桂香，在長沙一家摩托車經銷店做事多年，疫情下摩托車店關門歇業了。吳桂香試着想換個工作，但一直沒找到理想的職位，乾脆回椒花新村老家當起了「雞司令」。
「我家現在養了4,000多隻雞。」吳桂香說。養雞原本是老公幹的活，吳桂香回來後就由她來接手，老公則改做物流配送。數千隻雞全部放在山上散養，吃的是蟲子，是價值很高的綠色產品，銷路相當好。
眼下，吳桂香準備再擴大養殖規模，再養800多隻雞，500多隻鴨。她坦承，在鄉裏幹養殖收入一般不比城裏打工少，但是太辛苦，每天活幹不完，在外務工多年，一般人很難適應這種強度的工作。而且還需要成本投入，市場行情也變化多端，不像打工每個月能拿到現錢，只要幹活就有錢拿，相對輕鬆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