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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0月22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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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22] 新派宮闈舊派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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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枝慾孽》編劇:周旭明(左上)、梁志賢(右上)、冼翠貞(左下)、陳穎恩。(趙威 攝)

——訪《金枝慾孽》幕後功臣

 全球銷量逾750萬冊的暢銷話題書《達文西密碼》,被熱烈地指抄襲兩部1983年作品《聖血與聖杯》和小說《達文西的遺產》。上月無線「話題劇」《金枝慾孽》,也曾被指在情節、對白上抄《雍正皇朝》等風魔各地的內地史劇,無線劇才會突然「超水準」。是樹大招風,還是複製創意果真是本錢?

 現代人寫一齣清宮劇,參考大量歷史資料是必然的。但是此劇編審周旭明說:「我們並不打算做歷史劇,而是想做一齣嚴肅的戲劇(Drama)。」故事由該劇監製戚其義一句話「一班女人在後宮鬥的故仔」展開。

 無線劇成日被人鬧,為就橋改角色性格。「今次是刻意有別於電視台過往的清宮劇如『無頭東宮』等。」整隊編劇人馬,一行六人,銳意做一次「與前不同」的劇本創作。

歷史隙中搞創作

 他們開始從書本、電影各方面找資料的時候,其實一方面,他們也想從中找創作的空隙。「康熙、雍正、乾隆被人『講到爛』。道光之後牽涉到不少國際事件,我們想避談政治。」集中說一場女人鬥,在政治上無大風浪、也鮮被演繹的嘉慶時期,成為一個很適合他們龍飛鳳舞講故仔的舞台,而不用背負太多「歪曲史實」的罪名。

 他們的劇本,由秘史展開。「我找來一本類似《嘉慶帝皇秘錄》的物體,」周旭明說不出這本台灣書的全名,因為這是一本出不了廳堂的淫亂史;他的表情意味著,他看和運用的史料,有點「旁門左道」似的。

 此書頗為全面交待了嘉慶時期的背景、環境,如陳爽為首,天理教發動的「癸酉事變」、嘉慶被刺殺等事件。「依據書中提到的背景。至於人物發展、後宮之間的生活,就由我們自己發揮。」主力負責早期資料搜集的陳穎恩說。

 從資料看,不少真有其人,四大女角,如妃、安嬪(即安茜)、玉瑩、爾淳,皆是嘉慶或其他朝代的妃子。不過,名字以外,她們的性格和故事線也是重新創作的。

 他們陸續看其他的史書作品,「還有電影作品,遠至邵氏電影李翰祥的《火燒圓明園》,近至內地的《雍正皇朝》、《還珠格格》。」周旭明說,是為了製造道具、場景搭配的參考。潮州貢品、玩意、建築、古董,參考了4、5本資料書,提供資料予道具部。內地製片會幫忙搜羅物資。「內地顧問、權威倒沒有。」周旭明說。

細節產生戲劇效果

 編劇們從文字、影像搜集到的小資料,生活細節,在劇中以對白和影像重新呈現;這份心思,遠超「防穿崩」的層次。

 「看到一些特別資料,在過往的清宮劇從未出現,這次希望給觀眾知道。如『索倫桿』,即侍衛孔武爬上其頂部餵飼烏鴉那條柱,也原來清宮內不可殺烏鴉。」

 「我們從《舊京閹人錄》、《宮女談往錄》讀到不少古人有趣的生活資料。《宮》的主人翁,侍候慈禧身邊,是當時大時大節的最佳參考,鬼節、春節食臘八粥……;當時宮中很忌諱鬼神,如晚上入屋時要先照一盆水、睡的時候不敢直著身子睡。」陳穎恩說得興起。

 通俗劇(Melodrama)一向將戲劇效果推到極致,放棄不少細節、深刻的人物刻劃,往往令劇作過度平面。編劇們異口同聲說,希望跌盪的情節以外,觀眾也能從小資料、細節得到趣味。編審可說是作了一點的破格嘗試。

 但《金枝慾孽》骨子裡還是通俗的,為顧及觀眾的反應,考據而得的真確史料也要放棄,「入關之前皇帝女兒都叫格格,但入關之後已稱作公主了。」所以劇中如妃的女兒不應喚作「小格格」。

 「但如果稱呼為公主,反而怕觀眾『不慣』。」周旭明說,畢竟《還珠格格》已經深入民心了。「有些東西是要依足做的,有些已是約定俗成的,觀眾錯誤理解很久了。我們要作出平衡。」而不選擇衝擊觀眾心中的黑白。

 這些小人物的小故事,不只給劇集予材料,也感動了編劇們,引發他們的靈感,再將這些故事改頭換面,感動觀眾。「溥儀年代的太監自傳《舊京閹人錄》,裡面有寶嬋和小太監的愛情故事,很感人,但發覺未能配合情節,就放下了。」陳穎恩說。「想帶出一些『情懷』感覺給觀眾。」

觀眾比預期成熟

 「對白比起以前的劇集,其實不算很深,很精練。事頭(指周旭明)有風格。」冼翠貞笑說。電視劇「玩風格」?收視率上可要冒險。

 「在言語上的格劍,困難不在用詞、成語的深與淺,而在於怎樣不用直接講,玩心計。」

 周旭明說出竅門:「花心思教訓人的技巧,例如指桑罵槐、恐嚇他。」一台鬧人的戲做得好看,還要講語境的。「如有一場,如妃打算要鬧到永壽宮的妃子。先作好簡單的分場,然後要想這台是甚麼戲,是否配合歷史背景,才想怎麼鬧?好像崑劇般。」要為對白加上視覺以外的舞台布景。

 冼翠貞說,「言語格劍」的高超技法,早在邵麗瓊,陳寶華編劇的時代已巧用。好像《孖仔孖心肝》、《再見亦是老婆》都是。

 「而這個劇份外突出,想是因為人物性格設計得『好高』。你看如妃說的每一句話,絕不等閒、隨便。以前做的宮闈戲,會搞棺材仔,落符咒,觀眾容易明白。但這次編審說,不要這些。」

 這次,觀眾需要轉轉腦袋。

 「高」的地方,不只說出口的話;充分運用畫面影像說故事。安茜在茫茫雪地裡,踏著孔武的足印慢慢行,將他們在殘酷的宮中,互相依偎的動人情感表現得淋漓盡致。「那一場,由寫,到度,已想像到環境會好感動、好浪漫。」冼翠貞和陳穎恩,都很喜愛這場戲。

 印象中,電視劇的角色總是說不停,生怕觀眾會擔心電視的喇叭壞了似的。

 編審編劇們這次是對觀眾要求太高了,還是過去一直太低估觀眾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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