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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過民眾劇場,令民眾摸索出發表意見的方法。
「在金融海嘯之下,就像SARS時候一樣,正好讓我們反省生命意義、工作目的,甚至藝術究竟是甚麼一回事,並非再埋首甚麼經濟增長——要思考我們生活中真正需要甚麼。」生於1947年的莫昭如,有多個身份,從策展人、表演藝術家到戲劇導演,多年來致力於推動展能藝術(arts with the disabled)的發展,是亞洲民眾戲劇節協會創辦人、社區文化發展中心總幹事。他多次在香港策劃國際行為藝術節,也是兩屆「香港作動:行為藝術計劃」(Hong Kong On the Move Performance Art Project)的策劃人及藝術總監。他熱心推動戲劇教育和社區戲劇,曾出任香港第1屆香港劇場與教育會議的總監,以及「藝術在校園」的策劃人。他曾獲「亞洲文化協會」頒發獎學金,並獲99年香港藝術發展局戲劇成就獎。
民眾劇場 打破掣肘
「金融海嘯的出現,是因為經濟系統的問題。這讓我們在這個時候問問自己:我們在不斷追求經濟增長,不斷增加個人消費,但我們有沒有想過要壓縮經濟(economic compression)?我們的生活到底是不是從根本出了問題?」莫昭如一再指出,金融海嘯的核心,就是現代人對生活價值扭曲的結果,套用他的說話,即是「現在是時候反思」。
莫昭如一直希望透過「民眾戲劇」,鼓勵民眾表達自己對生活、社會的所感所想—戲劇強調身體語言,工作坊及種種活動,有助參與者打破社會加諸在人們身上的不同掣肘。
以民眾生活為中心,透過劇場反映社會問題及人民生活的苦痛,讓演員的身體在「草根」的地方展開各種辯證及討論,這是民眾劇場的主要訴求,也因此迸發出不同於其他劇場形式的生命力。民眾劇場的概念源於巴西戲劇工作者及理論家Augusto Boal創立的「被壓迫者劇場」模式。在他的理念中,首先把觀眾(spectator)變成「觀演者」(spect-actor),再變為「演員」(actor),令普羅大眾能經過短時間工作坊的訓練,可以從容地表達自己的思想。
社會改革 從草根開始
身為一個宣揚社區文化發展的工作者,莫昭如並不認為劇場或其他創作行為,能替代其他可促使社會更平等的社會及政治活動,但這些社區文化發展活動是最能促進草根民主的工具。它能創造公民社會的技巧和價值,包括批判性的思考,反省自己的思考前提,訓練社會的想像力與富創意的問題解決,同時不忘個人的利益以及更廣大的社區利益。
要改善任何社會系統,不論它一開始有多少瑕疵,當人民進行社會想像力和文化發展的工作時,若能意識到工作的原因,及他們自己在當中扮演的角色,那麼改善的可能性便能大幅增加了。
莫昭如指,藝術能否改變世界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要有人用具反省及批判的手段,發出沒有人願意發出的聲音,或許有人會質疑:抱著改造社會的熱情,為社會底層發聲,這是很崇高的理想,但這樣崇高的理想,用戲劇藝術的方式來表現,卻只能在小劇場裡被少數人看見,這又是否值得?其實,能夠看到別人沒有看到的,能夠掀開社會表象,直探核心,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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