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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有自癒能力的啦啦隊長Claire是《Heroes》的關鍵。可複製別人超能力的護士Peter則是拯救世界的主力。
文：東尼 圖：網上圖片
跟筆者同樣愛看美劇的讀者們或者都會留意到，近來熱播的有不少都是關於超能力的劇種，不說其他，就在今月於香港HBO頻道首播（美國早於上年9月播放第一季）的《真愛如血》中，熱情可愛且對吸血鬼先生一見鍾情的女主角Sookie（飾演Sookie的安娜帕奎因正是電影《變種特攻》中有吸取別人異能的羅剎），就擁有超乎常人的讀心術，而在首兩集她拯救吸血鬼Bill的劇情更似乎暗示了她有讀心術之外更厲害的超能力，激情配搭異能，絕對是年輕人及美劇迷的那杯茶。
為什麼需要超人電視劇？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美國超能力劇集的原貌與現在的相去甚遠。所謂最早期的美國超能力劇集，是從漫畫中直接移植到電視熒幕之上的超級英雄，如超人、蝙蝠俠、神奇女俠、美國隊長等。這班在崛起於三十年代的超能英雄，一個個穿上奇特的裝束、戴上面具，本著天賦的異能或後天的特殊裝備，打倒在美國為虎作倀的惡勢力──背後的「虎」，指的當然是由納粹主義與法西斯主義主導的邪惡軸心，美國因而成為了世界的中心，生產出一個又一個為捍衛世界和平而戰的超級英雄，由戰前一直打到戰後、經濟大衰退、冷戰時期、核戰危機……原本為了低成本製作（一兩套不斷循環再用的英雄裝、幾個無特效的打鬥鏡頭），為生活在動盪社會小市民提供逃離現實困苦的娛樂節目，逐漸成為建立及鞏固意識形態的中介，宣揚大美國主義、黑白分明、正邪對立的超級英雄劇集遂成為了美國三十年代至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主流的電視劇類型之一。
但踏入二十一世紀後，美劇中的超級英雄人物迅速消退下來，純為正義而戰的英雄形象亦似乎不再復見。然而英雄氣短，異能長存，最明顯的例子是已確定今年9月將放映第四季的《超能英雄》（Heroes），劇集縱然直接命名「英雄」，但大抵已不能從當中的人物找尋到傳統超級英雄的影子了；又或《真愛如血》（True Blood）中的Sookie，大概我們不會再想像她會因有讀心術而成為新一代神奇女俠吧？問題是，我們仍需要「英雄」嗎？還是只要一班有超能力的「人」，但要他們又幹甚麼？
將異能重新想像
根據不少美國本土的資料研究，最具影響力的超能英雄是超人（Superman），而在二十一世紀有幸成為被重新想像（re-imagination）的第一人亦是他，《超人前傳》（Smallville）打破了自50年代以來的超人傳統，講述少年Clark因被隕石擊中而獲得異能，但在劇集中他沒有穿上紅披肩、心口有個大「S」字的英雄服，也不能任意飛翔，相反他每次都是秘密行事，救世助人而不刻意透露身份，打破了超人一直以來（甚至在電影中也如是）的高調形象。劇集雖名為前傳，在編寫劇本上較有彈性，但這無疑也大開先河，為創造異能小人物打開了一小狹縫。
後來者有《末世黑天使》（Dark Angel）、《狙魔人》（Supernatural）等「類異能」劇集，但類同而有別，因前者焦點在於人體實驗進化，較傾向蝙蝠俠、鐵甲俠（Iron man）等後天添加能力；後者則更較傾向神鬼類型，驅魔弟弟阿森原來曾喝下魔鬼之血已擁有將邪魔打進地獄的能力，但與上文所謂的異力卻又不大相同。
到了2006年，美國NBC電視台首播《超能英雄》，隨即掀起了新一輪的超能力電視劇討論。為什麼只稱之為超能力電視劇而非美國英雄劇？因為《超能英雄》故事主要圍繞一班外表與常人無異，實際卻擁有各種超能力的人物展開。延續了《超人前傳》的創意，《超能英雄》中的人物都不會穿上奇特的英雄服四出拯救，反而都是尋常出身的普通人，如學校的啦啦隊隊長Claire、男護士Peter、警察Matt等，他們表面上都沒有足以救世的能力，劇集甚至強調四處皆是英雄，就隱沒於人群之中，亦只有眾人起來合作，才能阻止災難發生。
由面具英雄到無名英雄，這裡涉及了一個重大的質疑——究竟哪者更為真實？在911事件中，美國強大、高高在上的形象分崩離裂，在波及數十街道的火災、倒塌現場，市民體會到在身邊一直拯救人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不是穿英雄服的異能人，而是穿制服的警察或消防員們，甚至只是熱心的途人一個。如此衍生出信念，就是看似平凡的常人，他們比超級英雄更有可能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更確實存在而又為真理、正義、美國夢而戰。
因此，可以說超能力劇集是繼承了以往英雄劇以慰藉美國人心靈的傳統及功能，尤其在03年過後，以美國為首的經濟市場全面崩潰，在一片低迷的社會現狀中，從電視劇的再創造及再現或可看到，美國人向前觀望的「英雄」與救贖，已變得愈來愈踏實，甚至一天他們可會真的懷疑，身邊有個異能人，帶領他們走出逆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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