遨 天
聽人說,參觀紐約古根漢藝術館的最佳方法,乃是先乘升降機到頂層,然後一路沿樓梯往下走,逐層觀賞。館內的升降機也是不一樣的設計,是橢圓形的,名館即是名館!
於是我們也開始在最上一層往下走。但當我與倫哥在博物館頂層沿走廊向下走,步行了逾兩分鐘,仍看不到有任何展品,不禁心生奇怪。折返原地從頭細看,才赫然發覺原來剛才沿路經過的一堆一堆「東西」,便是展品!
第一組展品由九塊長木條組成,堆成整整齊齊的一個正立方體,每邊約三呎;第二組展品由一堆交錯的鐵絲組成,橫看豎看也看不出所以然來;第三組展品乃由四塊木片組成,說它是寫字檯又不像,是抽屜又沒有底板。
第四組展品更要命,這只是一塊藍色畫布,其上半截的色澤較淺,下半截的色澤較深,我們在研究,到底藝術家要表達甚麼?倫哥說:「必有說明的。」於是在上下左右尋找,最後發現了簡單的幾個字:「Blue on Canvas」(帆布上的藍色)。
另一組展品為六支光管,第一組是一枝、第二組是兩枝、第三組是三枝,標題為「光管」!我險些以為是為裝修作照明之用!
有一「展品」是塊大的白帆布,上面甚麼也沒有,只有一個簽名。
倫哥苦笑說:「真不可思議,這些藝術品看來絲毫不能令人感到精神振奮,也未能惹起甚麼特別的啟發或官能刺激。」我不禁悄悄看看其他參觀者的反應,只見旁人個個一臉迷惘。
偶而身旁有參觀者品評展品,我特別在旁恭聽,但聽完以後,更如丈八金剛!我只得承認慧根不夠,藝術修養不足了。
幸好聽到一位參觀者在一展品前開玩笑說:「或許有天當我喝醉了,把墨汁潑到畫布上,會比那藍色畫布或是上面只有簽名的帆布更精彩、更有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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