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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姆生博物館外觀
凡人所謂生不逢時,錯誤的地點錯誤的時代都足以影響人的一生,要是政治立場出錯,後果可能更加嚴重──大概會是死刑吧?是的,例如他,理應早於1945年因服務納粹黨而犯下叛國罪且成為槍下亡魂,但他最後還是只受了7年的精神監督,最後在1952年安然老死。
在挪威談及他,有人趨之若鶩,亦不虞有人會向談論者投以白眼;他名叫克努特.哈姆生(Knut Hamsun),曾在1920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生於挪威,卻一生支持希特勒。
錯誤的時空錯誤的政治立場,晚年被認定「腦袋生病」的哈姆生從來對此不以為然;60年後的今天,挪威人終於為他正名,甚至給了他一個「館」。
「館」他什麼?
第一間為哈姆生而設的博物館剛於上月落成,建築時間長達15年之久,挪威的文化部長表示,為配合首館落成早已安排名為「哈姆生日」(Hamsun Days)的紀念活動,不但有根據其文學作品再創作的樂曲,編印其肖像郵票,而且邀請了世界各地學者為就哈姆生的作品及其文學地位發表討論。
法國作家紀德(Andr* Gide)曾將哈姆生比喻為歐洲大陸的杜斯托也夫斯基(Dostoevsky);儘管他年青時沒有進學,但憑藉在農村貧困的生活經驗而寫下了一部部經典名著,如《飢餓》,與拿下諾獎的《土地的生長》(Growth of the soil)。
因其文學貢獻,支持者提出,今時今天,難道就不能拋下種族殺害的包袱,設館紀念這位「現代文學之父」(另一諾獎得獎者Isaac Bashevis之美稱)?
穿透古老發問
「正如我們知道希特勒是一個有天份的油畫家,我們是否同樣需要予以紀念及讚揚?」反對者或可提出更多的例子:曾在電台為納粹黨宣傳的英國小說家沃德豪斯(PG Wodehouse)、音樂家卡爾奧夫(Carl Orff)和詩人龐德(Ezra Pound)等……最後還是那道古老的發問,藝術與道德如何並存?可否並存?二者的邊界何在?
穿透老掉牙的問題,樂觀者支持者可會這樣說:去「館」他,就是要他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值得與不值得,不如交由歷史定論。 文:東 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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