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杜
那天周一,一通電話說:「我們知梁玳寧小姐是你好友,現鄭重通知你,梁小姐上星期三急性腦充血,連天救活無靈,星期日晚在東區醫院逝世了。」
真是晴天霹靂,約半月前還與玳寧姐飯局共敘,她紅粉緋緋,健康爽朗談笑風生,想不到小別一周伊人猝逝,天人永隔了。梁玳寧在本港專欄文化界成名數十載,七十年代除了得「本港十大傑出青年」,更獲選為「世界十大傑青」,卅餘年來一直熱心公益慈善,可說全港報刊文化界無人不識,亦可能是本港文化界中最多好朋友之人,而筆者和梁玳寧,更有另外一份緣。
八十年代在下由《明周》寫手開始,續在各報章寫專欄,在社會文化圈中初闖名堂,因一向崇拜關注各報刊專欄文友,當時對在《明報》、《文匯報》等寫飲食文化及民以健康為重之論述的梁玳寧十分佩服,當年筆者本以個人航海十數年走遍半個地球見識廣博而自傲,但與「傑青梁」一比,自甘拜下風,於是有一天在《華僑》及《星晚》兩報專欄同讚「梁多玲」(當年梁玳寧的另一筆名)。原來同在一天,梁亦在《明報》 她之專欄中提及筆者之五湖四海經歷,毫無招呼下彼此空中呼應,但從未謀面,後在《明晚》老總潘粵生引介下認識,彼此握手言歡,肝膽相照。
由是訂下筆緣,迄今數十載了。由於早年梁玳寧曾居住新加坡,而在下亦因誤了船期在新加坡停留了三個月之久,我們相聚多談及新加坡風土飲食為話題,兩人喜說「千猜」(間中偶然)「馬打廟」(新加坡土語警察局)「計鏍」(算賬)「食風」(遊車河)等等新加坡式粵語,常以此為樂互娛,如今這位好友猝然長辭,筆者要真正赴新加坡遊舊地,才可再領略一下此種「坡式」的歲月回憶了。
梁玳寧一生樂於助友,永不問回報,相信這文友圈子中沒有一個不是她朋友,沒有一個人不豎起拇指讚她是個完美好人,但願如今她把此歡樂帶到天堂去,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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