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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倖存者回憶起當年慘狀潸然淚下。 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忘記歷史等於背叛，60多年前的日軍侵華戰爭至今仍遺留着釵h哀痛和模糊之處。在香港一個教育基金的推動和資助下，一群山東大學師生通過歷時3年、跨越3個省份9市31縣，對2,235位老人進行細緻的口述歷史訪談，蒐集到了大量資料，顯示1943年山東和河北一場令20萬人喪命的霍亂瘟疫，很可能是當時日軍在中國進行的細菌戰所致。 ■本報駐山東記者 于永傑、劉麗萍
1943年8月，山東西部和河北南部的衛河河堤被當時的侵華日軍掘潰，洪水淹及之地，爆發一場大規模的霍亂瘟疫。據保守估計，約有20萬人死於這場瘟疫中。50年後，在山東臨沂市政協文史處工作的崔維志在翻閱檔案時發現，這或許並不是一場普通的傳染病，而是日軍當時秘密進行的代號為「十八秋魯西作戰」的細菌戰。
港啟志教育基金助搜證
為進一步搜尋此次細菌戰的證據，在著名對日訴訟人士王選、山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徐暢以及香港啟志教育基金的資助下，一個由山東大學學生組成的細菌戰調查協會於06年11月成立，這也是目前唯一一個對魯西細菌戰罪行開展實質性調查的組織。
據統計，山東大學細菌戰調查會的學生們利用假期時間，至今共進行調查11次，參加人員355人次，對3個省份的9縣區97鄉鎮共1,081個村莊的2,235位老人進行了訪談，得到口述歷史文本逾180萬字、錄音上千小時及照片上萬張。此外，會員們還在上述地區及另外22個縣，對各類文獻資料、地方志、民國時期報紙以及魯西和冀南各市縣防疫部門的檔案文獻和資料進行查閱研究。
找到日軍掘堤目擊證人
協會負責人、山大新聞系四年級生張偉表示，調查證明了兩個關鍵事實：一、在山東臨清已經找到當年日軍掘開衛河河堤的目擊證人，且其回憶的過程與日本人當年的書面記錄高度契合。日軍當年6個掘堤點已發現了5個；二、根據大量親歷者的回憶，可以基本判斷1943年在衛河流域發生過一場病患數量極大、發病一致性極高的霍亂疫情，這些特徵明顯有別於普通的霍亂疫情。
據河南省巨鹿縣志記載，僅當時該縣有案可查的霍亂死者高達5,000人。有當地老人回憶稱，每天死7、8個人的村子比比皆是，「常常是下葬的人還沒埋好，送葬的就死了」。
調查結果將編成書出版
不過，張偉指出，由於目前還未找到日軍播撒霍亂病菌的目擊者，故以目前所掌握的證據較難向日本要求索賠。他表示，隨着時間推移，當年的親歷者會越來越少，這已經成為調查取證的最大困難。他續稱，經過最後階段的數據分析、整理和補充調查後，有關的調查結果、口述歷史報告等資料將結集成書公開出版。
細菌戰調查協會指導教師、山東大學歷史文化學院教授徐暢表示，協會現有的調查結果具有一定的史料價值，對於確定魯西、冀南地區的霍亂疫情與日軍細菌戰之間的因果關係、釐清當年的受害範圍、程度及影響至關重要。他相信，這些資料亦能成為受害者將來對日提出賠償的重要佐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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