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幕短打：特技至上是電影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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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多利亞壹號》

文：朗天

　彭浩翔的《維多利亞壹號》，以怵人的鏡頭和場面招徠，「當場嚇暈觀眾」，極度三級以致有人認為到達四級的殺戮，造成城中一時話題。

　全片主敘事線在一幢大廈內發生，何超儀在兩個單位內大開殺戒，其他的情節也多室內場景，表面看是一部經費少，經濟實惠的製作，但埋單計數，電影原來也拍了千多萬港元，這在不算有頂級大牌明星（「最貴」的陳奕迅，所佔的戲份其實也不多）押陣的製作來說，不能不說有點意料之外。

　那麼，錢都用在哪裡去呢？答案當然是後期製作和特技效果。片中的槍爆頭、刀破腹、腸橫流、床板插口、滿頸鮮血……統統都是視覺特技效果。以前拍類似畫面是預備大量血漿和特殊化妝，例如一槍射破頭顱，血肉橫飛的鏡頭固然有賴模型拍攝和剪接，槍擊後觀眾見到的嘔心破頭往往要花特技化妝師數小時工夫。現在呢，花的時間可能不會減少很多，但再不用真人辛苦上妝，而只須在電腦上加工，真正拍攝時企位佯裝便成。

　千禧電影愈來愈依賴特技，是荷里活東漸之風；三集《魔戒》堪稱典範，贏盡票房口碑。以前很多拍不出效果的童話和科幻題材，有了新軟件新視特便可以盡情發揮，尤其是標榜3D、極闊銀幕和高清畫面的製作，特技幾乎是必要條件，缺之不成戲。

　朋友行將開戲，拍港產片慣常的打劫場面，但想到的已是如何加入特技鏡頭。據他說，以往封街拍戲召集大量茄哩啡的日子已成歷史。當整條街都可用電腦重組，人海效果完全數碼化之後，現場拍攝省力得多。他便說，打算用特技經營警隊出動直升機圍捕匪徒場面。換言之，我們在銀幕看到的景象根本可能從未發生，電影的虛構度幾何級數上升。

　特技至上真是電影之福嗎？這個問題並不易答。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何保障電影人都是識水者，可能才是解決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