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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尋愛子常年奔波的傷心父母們在街頭呼籲社會關注。
——制度缺失增障礙 殷望全民施援手
傾心養育的兒子突然從身邊消失,無妄之災摧毀了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無法治癒的創痛,令丟失孩子的父母們從此踏上了大海撈針式的萬里尋子路。
這是一個特殊的群體,相同的遭遇讓他們走到一起,無論颳風下雨,無論前路坎坷,他們結伴同行,輾轉前進。散發尋子卡片,懇求社會協助,之後又匆匆趕往下一個城市──滄桑和悲痛,寫在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憔悴中透著堅韌。香港文匯報記者日前追蹤一群尋子路上的父母,感受到了他們內心深處微弱而又執著的呼喊。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林舒婕、魯欣
來自河北的楊增建08年秋天丟了兒子天賜後,近兩年來,全程參與了各地的尋子活動。今年初,他們開著一輛掛滿橫幅的尋子車從北到南,輾轉10個省份,跑了近10萬公里。楊增建說,全國就只剩新疆和西藏沒有去了,但至今仍沒有孩子的半點線索。
一定找到你:傾家蕩產也不惜
剛丟孩子那兩個月,楊增建跑遍了河北、河南的每一個村落,但卻一無所獲。加入「尋子聯盟」後,他們將活動主要放在大城市。「每個村都跑,不現實,在大城市不僅能提醒其他家長看管好小孩,還能造成社會影響,給警方施加壓力,促使他們下更大力氣找孩子。」
為了尋子,楊增建地也不種了,變賣了所有值錢的東西,還借了10萬多元的債。老婆和岳母眼見尋子無望,也都離他而去。即使如此,楊增建卻不曾打退堂鼓。他紅著眼眶告訴記者:「養了8年的孩子,能不心疼麼?我就是為這個孩子而活著的。以後就算親生父母都背棄我了,也阻止不了我找孩子的路。」
尋子,也不光只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楊增建經常會給各地天橋、火車站附近的流浪兒童拍照片,傳到網上,或許裡面就有其他父母丟失的孩子。哪裡有小孩被解救出來,他們也會趕過去,或許能從人販子那裡找到自己的小孩。更多時候,在路上的意義,僅僅是冥冥中離孩子更近一步。除了孩子,陝西來的馮爸爸對自己的未來毫無打算:「其他事我都已經管不了了,在外面跑一天,起碼對孩子是盡心盡力了一天。」
紅色手袋,黑色挎包,胸前後背貼著兩個男孩的彩印照片,這是尋子的河北媽媽王妹芝15年來第8次來到福建——被拐兒童主要輸入地之一。到了福建,這些來自不同地方的失子家長心中,希望與痛恨就更加強烈。孩子,可能就在這裡。
15年在路上:仍將繼續走下去
「我也是在找孩子的過程中才慢慢知道,這裡居然有這麼多人家要買小孩。」1995年9月28日,王妹芝的兩個兒子張佳元、張開元在村裡一起被拐走。從那天起,王妹芝和丈夫再也沒上桌吃過飯。
從福州顛簸了5個小時到泉州安溪,已經是晚上10點多。這群家長中,尋子時間最長的王妹芝很受尊敬,吃什麼住哪兒,大家都看著她拿主意。
又往前走了一段,王妹芝看定了「茶農旅社」。兩間房,每張床不到20元,「挺好的,我們經常四五個人擠一張大床。」王妹芝背過臉去,悄悄抹了一把眼淚。比找住宿更為難的是吃飯,一天只吃一頓飯是常態。
一旁的李妮也紅著眼睛,手中的香煙靜靜地燃著。每到晚上,李妮就特別想念兒子邢夢卓,「抽煙才不會煩躁。」邢夢卓是在家門口被拐走的,邢家人頓時失了神智。「聽到哪兒算命準,哪兒的菩薩靈,二話不說馬上去問。」其實李妮心裡清楚,算卦和菩薩都是心理慰藉,但她需要這種慰藉。「孩子丟了一年多,我算了不下100次。人家說邢夢卓在什麼方向,我馬上就找去,錢也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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