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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五參加了香港教育學院主辦的講座，並以《粵劇創意之傳承》為題發表講話。我不是粵劇工作者，只是一個接觸過粵劇的製作人和創作人，所以說的都是外行話。自從二零零四年起，擔任「粵劇發展諮詢委員會」承傳小組的召集人以後，我已經很少談「創意」，做的多是保存粵劇傳統的傳承工作。因為踏入二千年，我看到香港粵劇的情況是台前幕後的中流砥柱，尤其是大老倌，以古代的標準來說，不是「古稀人瑞」（70歲），也可列入「花甲老翁」（60歲）的行列。所以我提出要盡快把本地現在的粵劇藝術傳統全面保存下來，因為「戲以人傳」，如果現存的大老倌變了「化石」（逝世）或「活化石」（年邁），粵劇藝術傳統便「藝隨人亡」。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內地「文化大革命」使粵劇藝術大量流失，內地老文化工作者王建勳先生曾對我說，今天內地的情況是要「搶救」，不是「保存」，對我輩做傳承工作的人來說是深刻的教訓。但為甚麼要保存藝術傳統呢？我認為「保存」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發展」，傳統的說法是「推陳出新」，現代的演繹是「再創造」，最「潮」的表達是建立龐大的「數據庫」，支援後來者的創作。因為藝術本來就是人創造出來，戲曲本身亦是我們的祖先創造出來的舞台藝術，從這個角度來說，粵劇傳承也就是創意的傳承。
構成戲曲最基本的兩大元素：「戲曲動作」和「戲曲舞台」，就是具意創的例子。戲曲的虛擬動作把生活的真實動作提煉成為具線條美、造型美和節奏化的身段、功架和武打；戲曲超脫時空的舞台以人物活動來確定時空，通過演員的虛擬動作來轉換環境。上述兩項戲曲元素都不是在真實世界中存在，而是古代戲曲工作者創造出來的。■ 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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