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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任逍遙
關於生與死的電影,非每個導演都拍得來,多少要有點人生經驗。就像有人說,大部分關於生與死的電影,也要有點經歷的觀眾才能體會。大概是這樣,《通靈感應》(Hereofter)上映時反應好壞參半,因部分觀眾也許不明白,怎麼這部電影竟可拍得這麼淡然。說生死,卻沒有要生要死的淒涼。
《通》由三個故事組成:麥迪文演的美國藍領工人,小時候大難不死後擁有通靈能力,本來可憑這「天賦」賺錢,但卻不願意;一名法國女人遇上南亞海嘯,劫後餘生,腦海常浮現頻死時的景象;倫敦一個小男孩,孿生哥哥意外喪生,希望能透過通靈與哥哥重聚。
這三個故事涉及很多不同題材,有關事業、愛情、親情、兄弟情,十分豐富。有趣的是,雖然每個故事都牽涉死亡,但重點卻不在於死者,而是在生的人。影片優秀之處就在這裡,不是要呼天搶地,也不搞甚麼悲天憫人煽情場面,因對於死亡人類畢竟了解不多,生存下來的面對死亡,則是有可能經歷的事。最難捱過的,是與死者相處機會沒有了,但關係還在,在生的人該如何面對?對生活又有甚麼變化?對生命看法又有何改變?這些都是電影要說的。
但《通》高明之處是劇本沒任何說教地方,不會告訴觀眾面對這些生與死要看得開、懂得放下,而只是把處境呈現,淡淡然讓觀眾自行感受。即使涉及通靈場面,也沒故弄玄虛,不作無謂驚嚇。三個故事雖然意料中會於結尾合而為一,但目的不在於玩弄敘事,而是道出了人生可能性。《通靈感應》很多地方都值得細味,也因影片沒提供「答案」,沒直接道出看法,於是令人覺得有所不足。然而,生死不就是這樣一回事嗎?
編劇Peter Morgan是高手,加上已屆80高齡的奇連伊士活執導,簡直是絕配。年紀輕點,修養少點,也不可能拍出這片子。麥迪文演出也不錯,愈見成熟,值得一讚。影碟特別收錄製作特輯和關於奇連伊士活人生歷練的紀錄片,每個都很詳盡,加起來不比電影短。製作特輯除選角過程外,也有海嘯場面拍攝解構,很多人都覺得這個場面拍得很有實感,日本發生大地震引發海嘯後,也不敢繼續上映,免得觀眾看後不安,足見視覺效果技術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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