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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地震引發很多人對生命的反思。中國導演李玉的《觀音山》講述在天災過後，三個叛逆青年和一個絕望中年婦人，各有各的麻煩和困擾，但決定一同尋找出路。這電影是第23屆東京國際電影節參展作品，亦是第35屆香港國際電影節選映作品。
生命快樂是來自何處？當現實物質世界裡一無所有，是否代表已經失去一切？導演李玉卻表示，當擁有了愛，青春會自由奔放，生命將永不熄滅。 ■ 文：所羅門、金寶 圖：Golden Scene
「如果你不去浪費青春，你就是在浪費青春。」
雖然《紅顏》在本地只曾於《香港國際電影節》中放映，被定位「三級片」的《蘋果》，票房也不怎麼樣，但李玉這位「中國第六代最優秀女導演」的名字卻在香港不脛而走，即將上映的新作《觀音山》更夥拍香港人熟悉的張艾嘉、范冰冰及陳柏霖，以曾經歷地震的四川成都作為舞台，講述高考「肥佬」頹廢年輕人，遇上絕望中年京劇演員的故事。
「來自新舊兩個年代的人同住一屋簷下，青春的莽撞和荒謬，讓這位喪子的婦人重新得到生存知覺。」李玉指，希望透過拍攝旅行、天災和自然風景等象徵手法，對愛和命運提出疑問，引發觀眾的思考空間。「我想表達的東西很簡單，從型格畫面背後述說老掉牙的真理，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珍惜生命，不要浪費青春。」
孤獨而迷惘的一代
但劇情中，張艾嘉飾演的常越琴卻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幸好最後被三個年輕人救回）。三位年青主角南風、丁波及肥皂，看起來就是那麼無所事事，有時打打散工，閒著無事便四處閒晃，以無聊抵抗無聊，怎麼還說能教育大眾不要浪費青春！李玉解釋說：「如果你不浪費青春，你就是在浪費青春。」這話越說越玄，原來李玉自己也很羨慕戲中三名年輕主角的自由自在。「因為只有在那年紀才可浪費生命。長大踏入社會後，責任多了，每天都要拚搏，就沒本錢放肆。要這麼放肆過一下子，死時才沒遺憾。因你知道，自己過的不是一輩子都在奔波的一條命。」
事實上，片中三名年輕人正正反映當今年輕一代的狀態，就是孤獨、自我和不負責任。自實施「一孩政策」後，第一代出生的孩子今天已長大成人。社會結構急劇轉變，單親家庭越來越多，可是來自單親家庭的孩子卻沒兄弟姊妹。父母不能成為傾訴對象，擁有的不過是自己和朋友。獨自成長令人變得自我，對家庭歸屬、愛和保護的功能存疑。就像丁波，明明愛的是南風，卻從來只敢和南風以外的女孩子調情。「愛」，是一個他無力負擔的責任。
對於新一代年輕人，李玉從經濟發展角度解說。「80、90後出生的孩子很迷惘。經濟發展高速，心靈就落後，不可能跟得上。小孩失去傳統價值，不易相信『愛』，靈魂變得空虛。所以我們在《觀音山》中看到很多像南風和丁波的年輕人。他們愛到夜店喝酒跳舞，以新物質主義填補生活空白。」李玉表示，成都人悠閒愉快，曾到過當地的人都能從愛打牌和上茶館的老百姓身上，感受到這氣氛。她卻似乎摒棄這傳統一面，以深刻觀點、細膩情感和銳利鏡頭，呈現成都躁動不安的現代面相，成為高速發展大都市的真實寫照。
叛逆青年遇上中年婦
故事指，四川觀音山在地震中毀了。不遠的城內，南風（范冰冰飾）、丁波（陳柏霖飾）、肥皂（肥龍飾）三個高考「肥佬」年輕人，遇上絕望的京劇老師常越琴（張艾嘉飾）。四人陰差陽錯地聚在一起，展開了一段情感故事。丁波、南風和肥皂是好朋友，他們有相似的經歷，都因落榜或拒絕參加高考，所以都沒上大學，又和自己的父母劍拔弩張。他們渴望擺脫父母的束縛，開展自食其力的獨立生活，在租住房子時結識了房東常越琴。
四人之間的故事隨著租房的相遇逐漸展開。三個青年發現了常越琴以往生活中的一些秘密，同時亦引發四人關係的轉變，從排斥衝突到彼此理解、互相關愛，從而讓兩代人彼此真正的接受了對方，每人的命運也隨之改變。
電影京劇 同樣認真
張艾嘉在戲中飾演的常越琴，是一名京劇演員。她為演好這角色，開拍前幾周便特地到成都學習京劇。最初，張艾嘉還以為很容易，但正式開始上課後才知道困難。「單單學唱一句已學了兩周，唱京劇其實需要很深的學問，所以很多京劇演員，一生就是貢獻了給這門藝術。他們一生只有一個愛好，就是唱京劇，所以當他們失去了這唯一的嗜好，便覺得生無所依。」而電影中的常越琴，便面對如此困境。
為投入角色，張艾嘉要求李玉讓她自己親自佈置常越琴的家居。她將自己在家裡常接觸的老花眼鏡、報紙、袋子等放置在佈景現場。「我自己打點一切，所以一站到那場景中，感覺就似回了家一樣。」張艾嘉說，這是令自己很快便能直接投入角色的方法。看來，無論是當電影或京劇演員，都是一門專業的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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