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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政恆
幾個友人在香港文化博物館看了「英國製造——英國文化協會當代藝術展1980—2010」,意見紛紜。我卻想起半年前在倫敦皇家藝術學院看的「英國現代雕塑」展覽。
當天一早我就坐巴士到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然後在肯辛頓公園看了印度雕塑家Anish Kapoor的公共藝術作品,再漫步到旁邊的海德公園,輕鬆地度過了一個微寒早晨。
沿著Piccadilly,就抵達倫敦皇家藝術學院了。當天看「英國現代雕塑」展覽的人不少,因為有學生參觀,老師除了簡介歷史,也不斷問學生「這是雕塑嗎」,引發他們思考。
英國著名的雕塑家有Barbara Hepworth和Henry Moore等人,展覽中選取了他們的具代表性的名作。前者的作品較抽象,如Single Form;後者較具體,也為香港人所熟悉,如Reclining Figure。
英國當代雕塑不時衝擊原有的藝術理解,尤其是雕塑意願愈發傾向像裝置藝術,對空間及媒體運用的探索,大於對形式本身的追求,Victor Pasmore 和Richard Hamilton的An Exhibit,難得對兩邊都有關注,整個空間被許多垂吊的顏色╱透明板塊切割,空間徹底抽象化之餘,也思考了形式的秩序及建構。
美國藝術家Jeff Koons對九十年代英國青年藝術影響不小。展覽中有Jeff Koons的作品,他讓籃球固定在水缸中央,一半在水中,另一半在空氣中。除了對稱的美感,也有大眾文化的親和力。
說到英國青年藝術,當然少不了Damien Hirst和Sarah Lucas。Sarah Lucas的《手提吸煙空間》(Portable Smoking Area)很簡單,一張椅和一個可以升高放下的木箱,如要抽煙,一放下木箱罩著頭部就是私人空間。Damien Hirst的《讓我們今天去野餐》(Let's Eat Outdoors Today)是展覽中最矚目的作品,兩間互通的巨大玻璃房,一邊是燒烤爐,肉上養著很多蒼蠅;另一邊是人們吃剩的野餐食物,大群蒼蠅在此開大餐,但玻璃房內又有一個滅蠅器,蒼蠅一碰就死。這個令每一個人震驚的(雕塑?裝置?)作品,反思了文明習慣、悠閑生活的陰暗面,也教人直面可怕的現實,甚至出生、朽壞、滅亡循環的不變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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