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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家長要小朋友每天練琴數小時，好不辛苦。不過相對前人來說這只是「濕濕碎」（小意思），俄國鋼琴家兼作曲家拉赫曼尼諾夫3歲開始學琴，9歲時的程度已足以讓他考入聖彼得堡音樂學院。雖然天資過人，但家道中落後被迫輟學，隨師學習，每天上課16小時，真的少一分毅力也捱不住，最後成為出色的鋼琴家和作曲家，絕對是天分加努力的成果。他的作品出名難度高，港樂新季度繼開幕的《天上凡間》後演出了《拉氏巡禮》，節目包括《拉三》及《E小調第二交響曲》。筆者看了9月9日首場。
藝術總監兼指揮迪華特因病缺席，繼續由雲尼斯指揮港樂。上半場《拉三》對鋼琴家有極高的要求，今次由狄里柏斯基擔任嘉賓。去年推出《拉氏一、二、三》的專輯便贏得金叉獎，可見他十分精於演奏拉氏的作品。約40分的《拉三》無疑更挑戰鋼琴家的技巧與速度，體力與動量。狄里柏斯基的拉三展現了不同層次和要求的速率和技藝。第一樂章的華彩段強勁激越、第二章則璀璨濃烈，終章在跳躍中不斷推前，保持著那樣的速度，音型依然堅實乾淨，落手利落又處處逼人。慢樂段亦能做出迷人句子，無論是第一章開始的旋律還是第二章間奏曲中的慢板都柔而不膩，毫不拖泥帶水。當然指揮與樂隊的表現也不能忽視。雲尼斯的配合讓整首曲味道變得更濃郁，樂隊快慢輕重的處理有很好的效果，尤其在間奏曲中與獨奏的對答和競逐，各展所能同時又能互相提升樂曲的水平。
下半場的《E小調第二交響曲》篇幅有1小時，是作曲家在《第一》失敗後重新振作的另一首交響曲。四章的《第二》結構複雜精密，其在鋼協中所擅長的快樂段在此交響曲中亦此起彼落，充分反映作曲家之專長和風格。低音大提琴、小提琴開始不久，其他樂器相繼加入，主客明暗的處理清晰有力。第二章表現忙亂的小提琴亂而不散，其後多個極快旋律如雪球滾滾而來，緊密又有力。單簧管在動人的第三章慢板中有頗多發揮空間，慢中呈快的樂段依然燦爛，不過這回是略為壓低，如果前章的快旋律像大圓形送出來，這章則是橫向橢圓形。終章以喜氣洋洋為主，一樣有輕有重。快旋律在輕聲時仍然保持速率，不減動感。雲尼斯的處理突出了拉氏作品的特性，講求顯示速度的技巧來表現不同層次的內涵。個人很喜歡這個演繹，雖然少了一分哀愁，但四個樂章在不同樂組的交織下帶來很豐富的樂感，不同器樂的條線亦夠立體，縱然間中有些微差亦不相干。
兩首拉氏曲目不但在台上直逼指揮、嘉賓和樂團的大腦，還像有股引力同時射向觀眾，讓神經系統分分秒秒在震動，令人全晚都精神奕奕。今次造出的成績除了指揮與獨奏本身有不凡造詣外，與二人兼是好友亦有關係。熟悉對方風格和特長顯然有助演出時迸發火花，另外二人剛好在上一季分別跟港樂合作過，無疑加強了這次演出的基礎和合作性。當然港樂也在不斷調整，如新樂季有不少新人加盟，都可見其在更新中不斷進步。 ■文：鄧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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