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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印象純屬幻覺」是美國攝影藝術家Sean Justice傳遞創作概念的理念，他希望觀眾對攝影中的霎時印象有所體會，以此啟動他們視覺上的醒覺。他的攝影，遵循了「幻覺皆源自觀眾本人」的理念，因而即將於新年開始展出的這場「意識流」展覽，通過「呼吸的照片」、「器皿於旗幟」及「動畫呼吸的照片」3組創作系列，表現了「此時此地此景」。
「此時此地此景」的意識怎樣在你的作品中表現？
Sean：那些定格照片是由很多張照片組疊起來，過程簡單，當我看到一個景象時，在適當時機，我便開始拍照，但我會繼續呼吸。拍照的慣常指示是「忍著氣」的，但我卻繼續呼吸。在我的作品中，經常經歷兩至三次呼吸，十至十五次曝光，因為我呼吸時，身體會移動，影像亦在移動。景內有些元素移動了，但其他沒有—這可能是在我拍攝時有某些東西進入了影像內，或由於我在呼吸時我身體的一致性改變了， 這可以解釋為甚麼照片看似在抖動。
動畫系列是另一種過程，但意念是類同的。取景於我平常的環境，在我家周邊的樹林與水源，沒有特別的或陌生的，我在那裡拍下很多照片，並在我拍照時轉換焦點。隨後，我會花費很多時間在電腦上揭示這些照片內的某些部分，這過程會用上數天或者數個月。最後，我用電腦軟件把這些影像套在一起做成動畫，讓這些緩慢的焦點轉變顯現在觀眾眼前。
「呼吸的照片」系列的核心概念是甚麼？
Sean：它的核心概念是有關「人生在世」的大問題，我希望用作品查詢人類在眾多分心及壓力的情況下，如何時刻意識到「存在」。這是否可行？或這只是幻想？我們接受照片可記錄歷史或經歷的一瞬間。在另一方向，我在想照片是否能創造出一瞬間。這可能就是所有不同類型照片的同一性質，同時也可能是我們人類的、我們獨特的腦袋所創造的無可能逃避的一種人工製成品。如果這屬事實，我們將與世界永遠分隔。我不太確信這是真實，但我實在不知道，我希望創造一些可以挑剔攝影作品的可能性的照片。
中國經驗對你的創作有著怎樣的影響？
Sean：我不是中國人，但因自小在韓國首爾長大，「中國特性」一直是我生命中的感情背景。當然，應該是「韓國特性」，它們頗有不同，但卻又沒有多大不同，這是不能理智地解釋的。當我十歲時，全家搬回到美國，從那時起，在我的生命中，我已從「大我」變成「小我」了。當時我感覺自己與其他小朋友不屬同一文化，我的根是美國的，但我不充滿「美國特性」，作為一個十歲大的小孩，這肯定是困難的。當然世界上不同地方的移民皆有同感，這樣，我的經驗是甚為普通。成長後我重訪韓國多次，但我沒有回家的感覺。當我第一次到訪中國，我卻有在家的舒適感。但同時我知道這是沒有可能的，只是創造出來的，是幻想。這種矛盾提醒我有關較早前的矛盾感受，而我甚感有趣。
你的照片是怎樣表現「意識流」這樣一個看似複雜的概念？
Sean：我不知道這些照片能否喚醒意識，這有待觀眾全權解讀。如要提點一下，則可能是在觀看這些照片時，需要多給一點時間，因為裡面的元素與先入為主的觀感不一樣。這可能是唯一的答案。先入為主的概念是阻隔經驗的那面牆。我想我只在問一個問題：「經驗是如何或是否有可能？」我不清楚這些照片能否有助觀眾翻越該面牆，事實上，我知道這些作品沒有越牆而出，如它們是成功的話，作品可讓觀眾在短暫瞬間看到那面牆，但可能這也只是一個幻想。 ■文：Jas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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