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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芙歐特
三個展昨天在滬上圓滿結束，而今天我們將為大家帶來其中最後一位artist海蒂．芙歐特（Heidi Voet）的創作內容。
時間和日常生活是二十世紀藝術的兩個重要主題。在過去的一百年裡，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實現了大提速，節奏快到前人無法想像的地步。二十世紀初可能需要花幾天、幾個月或是幾年才能做完的工作，現在幾小時、幾分鐘甚至幾秒就能完成。海蒂．芙歐特（Heidi Voet）的作品正是出現在這樣日常的時間和空間背景之下。快節奏的生活和琳瑯滿目的商品讓人漠然，而芙歐特的作品則恰似一劑解藥。她使用普通卻意想不到的材料重塑日常生活中的場景和碎片，讓平庸乏味的事物脫胎換骨，變成令人稱奇的傑作。
您這次的作品表達怎樣的意念？
海蒂：展覽的題目「六害怕七」是基於電子音樂組合Royksopp的一首曲子的歌詞。他們的歌詞參考了謎語「為甚麼六害怕七？」，答案是「因為七吃了九」。這些傻乎乎的文字遊戲和歌詞是當下社會的一種典型——人們扭曲或玩弄常識與預想，而這恰好和我展出的這些作品的創作動機有所契合。
展覽的題目同時也是由電子表做成的大地毯的題目「六害怕七嗎/因為七吃了九/我快要搞丟自己找到的那些作品」的摘要。我作品的題目很多都參考了流行音樂的歌詞。歌詞就是當代詩歌的一種形式，運用語言為荒誕留出空間：樂隊唱著關於數字們互相害怕互相吞食。我喜歡這些抽象系統中的擬人化、無理和衝突。而你也可以在我的攝影作品中看到日常物品的擬人化，例如《你好，你從哪裡來？》，《水果與蔬菜》和《Granny Smith》等。
回到展覽題目上，數字在全球金融危機的時代變得益加意味深長。我們的生活被數字和可丈量的時間所包圍。這在作品《六害怕七嗎/因為七吃了九/我快要搞丟自己找到的那些作品》中最為清晰。這件由4000隻中國製造的電子錶組成了一張巨大的色彩繽紛的地毯，在展覽最初所有的錶被設定為標準的北京時間，但很快它們就失去了準確性，原先被設置成同時在整點報時的鈴聲，漸漸地成為此起彼伏地嗶嗶聲，因為時間的流逝組成了一曲電子交響樂。
此外「消耗」也是作品中的一個概念。《Granny Smith》中一個帶著裝飾耳環的蘋果被慢慢地吃掉。作品《代用品》是用薑味麵包做成，參考了童話《漢賽與葛麗特》（Hansel & Gretel）中的女巫食人的故事。而攝影作品《水果與蔬菜》中蔬菜的新鮮與年輕的肢體則是相互地延展了原本受限制的持久力。時間所呈現出的殘酷進程，及其造成的消耗的必然性貫穿著整個展覽。
橫跨多媒介的創作，對您有著怎樣的啟發？
海蒂：媒介是工具，我採用過很多不同的表達方式，包括裝置、雕塑、攝影，甚至聲音，卻可以在作品中飾演一個角色。某種材料、形式或物體的結合及其意義才是讓我感興趣的地方。
有的時候一件立體的作品可以自然而然地轉變成一幅攝影作品。當創作《Granny Smith》的時候，我一點點地吃了一個蘋果，並把每一步都拍攝下來。當時我就在想「吃」和「消耗」如何能轉化為一個立體行為，同時又是和環境的一種互動方式。我所用的綠色蘋果的品種就叫做「Granny Smith」。我給它戴上不同的耳環，以此來表達生命中的不同階段。有時候蘋果代表著一個年輕的女孩，有時候又是上面爬著蜘蛛的骷髏，又或者是一位正當年的女士。
今次展覽中的作品，與以往相比有哪些不同？
海蒂：這個展覽是第一次匯集了我過去五年的一些作品。由於一些作品起初是在歐洲展出的，我覺得很有必要根據滬申畫廊這個不同的場地進行一些調整。
例如，在上海展示這件薑味麵包做的塗鴉作品《代用品》就很有意義，它就像是我與這座城市之間的紐帶。而作品所使用的材料對於比利時以及荷蘭這些國家而言同樣也富有特定的含義，這種類型的麵包是他們過去非常流行的早餐或小食，其背後還有一則名為《漢賽與葛麗特》的童話故事，說的是女巫會用薑味麵包來裝點她的屋子，以此來誘惑孩子們靠近並吃掉他們。這則民間傳說由德國的格林兄弟收錄在他們的《格林童話》中並在1812年得以出版。大多數的歐洲人都知道薑味麵包背後的這則故事，但在中國由於文化背景的差異就很少了解這部分的寓意。我就不得不考慮到中國的觀眾在解讀這件作品時會有失偏頗。另外還有一點，現代塗鴉這種藝術形式一般被認為是起源於紐約，也就給這件作品帶來了另一層含義，通過取材自上海著名的藝術園區莫干山的塗鴉牆，這件作品才得以與其環境有了一層聯繫。薑味麵包塗鴉覆蓋了畫廊的整面牆，並一直延伸到對準浦東景色的窗戶，那塊土地在25年的光景中由一片莊稼地華麗變身，成為中國迅猛的城市化發展的典型案例。 ■文：Jas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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