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康民
一個人的語言表達能力很重要,一個領袖的語言表達能力更重要。小如講出自己要說的意思,大則是宣傳自己的主張。如果說得結結巴巴,辭不達意,或者重重複複,了無新意,朋友們與你交往,不知所云,必然棄你而去。如果要當領袖,更是大忌。正如毛澤東所批評的:「空話連篇,言之無物」、「裝腔作勢,藉以嚇人」、「無的放矢,不看對象」、「語言無味,像個癟三」,那就令人生厭,要當甚麼大小領袖,也當不成了。
這一次習近平副主席訪問美國,面對美國政要對中國人權問題的責難,回答了一句:「沒有最好,只有更好」,真是言簡意賅,用一顆軟釘子把美國人的唯我獨尊的氣焰打回去。他的意思是:我們的人權已有很大的改善,但不是最好,還有改善的空間,我們將努力做到最好;但你們的人權狀況,便是最好的「十全十美」嗎,不要自高自大了,大家都來努力做到最好吧。
這樣的語言藝術,自然不僅是文化水平的問題,還得有高度的政治智慧才行。
很可惜,現在我們的官場還是太多連篇累牘的官話、套話和空話。這與我們的官員沒有認真和充分學習有關,也與在講話和著文上過分依靠秘書有關。
有的人就是離開了稿子不會說,常常是拿著稿子一唸到底。長篇的報告非用稿子不可,短篇的講話用用稿子也無妨,但「照唸」就不盡高明了。稿子是個大綱,插上一些生動的例子或者成語是應有之義。所以,講話不僅是練好「口才」,而是要有文化的內涵、實踐的底子、靈活的思維才成。
香港有一些機構專門教人講話,如果像電影《國王的演講》那樣,用訓練來改變口吃或者講話含混的毛病,這種專業也許有用。但如果一個希望演講出色的人,沒有從深入實踐、豐富知識上下工夫,光靠花巧的語言,結果可能只得到一個「口花花」的評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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