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朗 天
上次談《大追捕》,說電影創作成績差強人意,但無論本港或內地,其票房成績卻朝相反方向走。發文之後,到戲院觀察,普遍年輕人均表受落,部分更聲稱感動處,猶勝《桃姐》!
《桃姐》是關於年老與死亡、中年男人面對人性荒漠所感受的孤寂與對美好舊日的懷念,年輕人有隔膜毫不足怪。然而,《大追捕》有甚麼令年輕人感動的呢?難道是期望像Janice Man那般有一個為她頂罪,無私奉獻的父親?
影評和大眾認受的距離和落差,令人想起時代感性的問題。葉念琛的作品一度非常切中時代感性,但最近好像有點降溫了。《分手說愛你》、《失戀33天》、《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都是時代感性,它們的「成功」,是有條件的,條件一去,它們的評價也就可能丟了。
近年開始有人倡議香港應該取法日本及韓國,尤其是前者,發展出我們的獨立電影市場,並加強讓以拍攝獨立電影為始的新導演融入電影工業的機制。以往日本行大公司片廠制,導演之路往往要由副導做起,今天很多年輕人都是首先拍自己擅長的題材,然後在影展被人賞識,進而拍商業大片。
這些九十年代後的日韓新電影,出來的導演每能眼前一亮,令人覺得他們是未來希望,但不知何解,待他們一拍資金較大的商業片,便很易發現其作品失控乏味,例子有行定勳、瀨瀨敬久、園子溫,下一個可能是石井裕也。
也許有人會把我們的賈樟柯也算進去,覺得他「走上地面」,不再自主之後立即黯然失色。
一直在規範中適應,和慣於自主、後才受限相比,前者似乎不易出現倒退的尷尬現象,水平反而會有穩步上揚的可能。這是否與後者易隨時代感性而一時起落,前者則分享了「純粹電影」的形式美學相關呢?我不知道,也許說清楚點,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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