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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國慶黃金周期間，由於實施免收通行費，全國多個省市的高速均出現車龍。 資料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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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黃金周期間，內地包括北京、天津、上海等16個省(市)的多條高速公路出現嚴重堵塞，司機和乘客怨聲載道。究竟為甚麼會出現塞車的情況？塞車是因為節慶假日免收通行費所致嗎？本文會就此作出探討。 ■陳振寧、戴子熙 亞太國際關係學會
作者簡介 戴子熙：《環球時報》、《環球人物》、《鳳凰周刊》等內地媒體撰稿人。另定期為香港《成報》、《新報》、《香港商報》撰寫時政評論文章。亞太國際關係學會成員。
陳振寧：一國兩制研究中心研究員。亞太國際關係學會成員。定期於香港《成報》、《香港商報》發表評論文章。曾參與《通識詞典3》的撰寫工作。 電郵：jambon777@yahoo.com.hk
新聞背景：4大法定假日實施 小型客車受惠
內地社會一直都有聲音希望高速公路可免費通行。今年8月，國務院同意交通運輸部、發展和改革委員會、財政部、監察部、國務院糾風辦制訂的《重大節假日免收小型客車通行費實施方案》。該方案訂明於春節、清明節、勞動節、國慶節4個國家法定節假日，以及當年國務院辦公廳文件確定的上述法定節假日連休日，免收七座及以下小型客車的通行費。
春節試行 效果良好
交通運輸部公路局副局長王太指出，推出該方案的原因是近年內地的汽車保有量(登記車輛數量)快速增長，在重大節假日期間，部分公路的收費站因車輛流量大而出現排隊繳費所引發的堵車現象。由於部分地區在春節期間試行收費公路分時段免費通行的措施，取得良好效果，所以有關當局制訂《重大節假日免收小型客車通行費實施方案》，在重大節假日期間全面推行免收通行費。
小知識：公私共管 收費偏高
內地發展初期，由於國家財力有限，高速公路的收費政策是拓展公路建設的重要融資渠道，打破由政府作為單一投資體的限制。現時內地的收費公路雖然只佔總里程的4%，但當中包括95%的高速公路。
內地的收費公路主要有兩種收費期，一是「政府還貸公路」(即「貸款修路，收費還貸」，又稱公營公路)，收費期限最長不超過15年；二是「經營性公路」(又稱私營公路)，收費期限可長至25年。
五部委發文禁轉營運性質
部分地方政府利用政策，改變收費期限，如北京首都機場高速原本為「政府還貸公路」，後來轉變為「經營性公路」。針對有關情況，交通運輸部、國家發展改革委、財政部、監察部和國務院糾風辦已聯合下發通知，禁止將「政府還貸公路」轉讓或劃轉成「經營性公路」。
現時內地的高速公路收費偏高。根據世界銀行的研究報告，中國的高速公路通行費是全世界最高之一。內地的物流成本佔本地生產總值約18%，遠高過已發展國家，其中過路費佔運輸成本的1/3。
正反對對碰：司機叫好 VS 納稅人耍手
對於節假日免收高速通行費的決定，內地社會有不同意見：
支持：體現「修路為民」價值
近年越來越多人擁有車輛，公路的主體使用者出現變化。為讓民眾感受到「修路為民」的核心價值，所以在特定日子免收通行費，令民眾直接受惠。
支持：空鐵紓壓 分流乘客
每逢節日假期，內地的鐵路、飛機等運輸體系，都承受沉重的壓力。為進一步發揮公路交通的分流作用，並讓更多民眾可在這段時間回鄉、旅遊等，刺激內需，所以政府推出有關措施。
支持：提通行效率 免堵收費站
內地的高速公路在節日假期大多會出現堵車的情況。即使部分公路開始採取電子收費，但難以在短期內取代傳統的收費方式。根據政府預測，如果免費通行，小型客車通過收費站的時間將由原本的平均14秒至18秒/輛，縮短至6秒至8秒/輛，大幅提高通行效率。
反對：吸小型客車「打蛇餅」
不過，也有人反對免收通行費，因為這會吸引更多車輛在節日假期行走，導致堵車。舉例而言，夫婦兩人駕車從北京到廣州遊玩，單程所需繳付的高速公路費用需要過千元人民幣，而列車硬臥一張票只需450元人民幣，兩者相比，駕車未必是一個好選擇；不過，免收通行費會吸引這批擁有車輛但不願繳付大量高速公路費用的小型客車司機。
反對：加派員工候命 收入大減
另外，以公路收費為收入者也會反對有關措施，因為他們的收入會減少，並需加派員工處理加油、如廁、壞車等問題。
反對：維修缺錢 要靠稅款補貼
有經濟學者認為，高速公路的維修、建造均需要大量金錢，若免收通行費，那麼由誰來支付有關費用？若由政府支付，便等於由納稅人補貼公路使用者。
交通痛苦排名 深京齊入三甲
事實上，假日堵車的現象一直都有，內地的高速公路早有「龜速」之稱。根據IBM公司於2011年9月發布的「全球交通痛苦指數」城市排名，墨西哥城的痛苦指數最高，其次為深圳、北京。雖然內地網民對深圳的排名高過北京大多有所保留，但該指數至少說明內地的堵車痛苦情況在全球名列前茅，只是免收通行費導致更多車輛使用，促成更嚴重的堵車情況。
若缺乏有效措施，內地高速公路堵車的問題將惡化，原因包括：
車輛激增 高速建設落後
據統計，2010年底，不計算農用車，中國的民用汽車保有量約為7,400萬輛，略低於日本的7,500萬輛，相當於美國2.85億輛的1/4。國家信息中心信息資源開發部主任徐長明估計，未來中國汽車保有量最高可達4.5億輛。但根據國家統計局資料，自2006年起，內地的高速公路建設速度慢過私家車的增長速度。長此下去，相信堵車會更嚴重。
收費站太密 距離不合格
根據審計署資料，在全國18個省(市)中，收費站高達4,328個，平均每省(市)有240個。舉例而言，西部某省的284個收費站中，有131個的距離不合規格，其中10個收費站的距離更不到10公里。這令駕駛者不時要停車取卡、交卡、繳費、找續等，導致堵車問題惡化。
小知識：京藏高速舞百公里車龍
2010年8月，京藏高速出現超過12天的嚴重堵車現象。車龍長約100公里，堵車路段的車速為每天3.22公里。當時，部分車主估計按其速度，需要3天時間才可通過堵車路段。不少附近居民趁機高價售賣食水、食物等。
究其原因，與市民自駕遊增加、運煤車增加、超載司機為逃避罰款等原因有一定關係。是次堵車引起國際媒體的關注，如英國《衛報》以《歡迎來到人類史上最大的擁堵現場》為題，報道京藏高速堵車的情況。
小知識：燃油稅減資金緊 美增收費站撲水
美國擁有的高速公路逾10萬公里，當中不足1/10的路段需要收費。但據估計，有關收費站的數目有進一步上升的趨勢。這是因為1956年通過的《聯邦資助公路法案》規定，興建州際公路的資金90%由聯邦政府支持，餘下的由州政府出資。就此，政府成立「聯邦公路信託基金」，該基金的收入來源來自聯邦政府徵收的機動車燃油稅。但近年出產的車輛注重節能環保，耗油量減少，機動車燃油稅的收入出現壓力，聯邦公路信託基金已出現巨額赤字。因此，美國國會授權各州政府在某些路段設立收費站。
另外，美國的高速公路收費水平偏低。舉例而言，由華盛頓到紐約市，全程370公里，穿越3個州，沿途的收費站的收費最低僅兩美元，全部加起來不到50美元，這遠比火車票和飛機票便宜。至於堵車，美國高速公路時有發生，民眾也要花上數小時等候。
想一想：
1. 根據上文，指出內地實施節假日高速公路免收通行費的原因。
2. 承上題，高速公路免收通行費造成甚麼問題？試舉例加以說明。
3. 試分析小型客車司機、高速公路營運者和交通運輸部對高速公路免收通行費的立場和看法。
4. 試推測若內地當局取消節假日高速公路免收通行費的安排，會否解決題2的問題？解釋你的答案。
5. 試評論中國的高速公路收費在全球而言是否偏高。解釋你的答案。 ■香港文匯報記者 吳欣欣
延伸閱讀：
1. 《方便出行 愉快度假 重大節假日免收小型客車通行費政策解讀》，2012-09-20，中國中央人民政府網頁(來源：交通運輸部) http://www.gov.cn/zwhd/2012-09/20/content_2229432.htm
註：該文記敘交通運輸部公路局副局長王太對《重大節假日免收小型客車通行費實施方案》的介紹。
2. 《收費公路制度應當改革》，新華網，2012-03-10 http://news.xinhuanet.com/politics/2012lh/2012-03/10/c_131459081.htm
註：文中指出現時內地高速公路收費的種種問題和提出相關的建議。
3. 《內媒：高速免費無錯 錯在管理》，香港《文匯報》，2012-10-03 http://paper.wenweipo.com/2012/10/03/YO1210030013.htm
註：該文指出內地高速免費造成大塞車的根本原因。 ■香港文匯報記者 吳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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