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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龍山的奇石。 網上圖片
盧一心
中國人向來對「神仙」懷有一種情結，充滿著敬畏和神往，寧願相信其確實存在，而且有可能就在身邊，閩南有句俗話「舉頭三尺有神明」就是這種心態的直接反映和流露。然而，神仙何在？又是何等模樣？天底下無人能說得出來，只能靠想像或寄託在某道場，借助神像假以推崇和信仰。於是，一座座青山便成了「神仙之府」所在地。
中國人對「龍」也始終懷有一種情結，同樣充滿敬畏和神往，於是，在中華大地上到處都有關於龍的傳說，有關龍的地名也很多。長汀就是這樣一個地方。9月初，我們借「生態長汀行」之機，就去探訪「神仙之府」——歸龍山，這是一個非常神秘並富傳奇色彩的地方。
長汀有不少跟「龍」有關的地名，譬如，汀江源—龍門，是全國少有的真正有「魚躍龍門」景象的地方；閩贛交界處的歸龍山，亦即上述所說的「神仙之府」所在地，整座山常年雲霧縈繞，仙風道骨，上有羅公廟，廟後有條山嶺酷似龍脊；長汀縣城的臥龍山，又名九龍山，山腳下就是當年省政府公署辦公地點。還有，沿山脊連綿逶迤的汀州古城牆與汀江一道千年來守護著古老的汀州，其實也是一條龍。
話說「神仙之府」——歸龍山，其位於長汀四都鎮西南，距四都鎮政府所在地28公里，海拔1036米，是四都境內最高的山峰。其山勢雄偉、巍然屹立、峻峭突兀、聳天凌雲。呈西北、東南走向，周圍群山環繞、峰巒起伏、萬木崢嶸、奇石羅列，長年雲繞霧鎖，為長汀十大名山之一，也是省級著名旅遊風景區。據光緒五年刊本《長汀縣志．山川》載：歸龍山，原名雞籠山，在縣西百三十里，舊經云：高十五里。宋代有詩云：「神仙之府名雞籠，千尋翠玉擎寒空。秀色凌風入城郭，半街曉月金濛濛。」歸龍山，原稱龜龍山。其實，以我之見，龜龍山的稱呼比歸龍山要好，更富有詩意和想像力。
據九域志載，此山為古跡，乃宋邑人王中正的成道之處。遺憾的是，山上有關王中正的文字記載很少，只知他原名王捷，字平叔，曾修道於此。有意思的是，山上沒有王捷(王中正)的廟，反而有座羅公祖師廟，香火十分旺盛。有時候，民間信仰也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羅公祖師，俗世名稱羅洪先，江西吉水人，原是個窮困潦倒的書生，一直靠挑貨郎擔為生，後來考上狀元，為避戰亂，隱居歸龍山，因精通醫術，常治病救人，深受閩贛兩省邊民愛戴，辭世後，人們就在歸龍山上為他立廟為神。此後，每年八月初至十五山上人潮如湧。
由此我想，其實民心是非常公道的，王中正雖成道但或許因其只是出於個人的修為而不被後人重視，而羅公祖師因常治病救人，邊民立廟尊他為神感恩他。這正應了那句「公道自在人心」的古話。當然，或許王中正成道也只是一種傳說，所以沒有被信奉。當然，也可能另有原因，但無論如何，自古至今，能讓後人尊奉為神的必有道理。
更有意思的是，羅公祖師廟裡奉祀著佛祖和羅公兩尊菩薩，而這兩尊菩薩的香火分兩部分人供奉，上半年由福建人朝拜，下半年由江西人朝拜。這是該廟獨特的人文景觀和信仰風俗，令人會心神思。
從歸龍山頂沿著山脊小路往西下行約500米處，有兩塊巨大岩石，造型優美別致，看似「危危欲墜，遊人推之，搖擺晃動，旋即又穩立如故，千百年未移毫釐」，這就是「風動石」，據說這兩個巨大岩石是佛祖與羅公菩薩為爭座位鬥法的結果。
傳說佛祖得知羅公菩薩正在歸龍山做廟，聽說那是一塊風水寶地，便來到了歸龍山。他跟羅公菩薩說：「天下名山皆歸佛。我乃千年古佛，你是人間真神，這正殿要讓給我坐。」羅公菩薩說：「此山是人間仙境，它既是我發現的，又是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爭取來的，正殿自然要我坐。」這一佛一神為了座位爭了起來，最後雙方決定比功夫定奪，約定兩人在5里外的山腳各抱一個石頭上歸龍山頂，看誰的速度快、石頭大，誰贏了，正殿就歸誰坐。
羅公菩薩在石寮湖小溪邊抱了個石頭，腳用力一蹬「呼」地一聲上了山頂，石頭剛放下，佛祖也到西邊的山崖上。由於羅公菩薩的石頭較小，飛行速度較快，放在地面，而佛祖的石頭大，速度較慢，置於其上，於是，這兩塊巨石就成了現在的風動石。兩位菩薩鬥法的結果各有千秋，不分伯仲。最後羅公耍了個心眼，建議把廟左移5尺，表面上為照顧佛祖的面子，讓佛祖坐中殿，實際上真正的山龍口就自己坐了。當然，傳說永遠只是一種傳說。據稱，該風動石高約8米，重約百噸，自傳說以來，歷經風雨，穩如泰山，堪稱鎮山之石。
站在歸龍山上，極目遠眺，一腳可以踩兩省，左腳是福建，右腳是江西，瑞金和會昌就在腳下，豪氣萬丈。
不過，遊覽歸龍山，我最大的感受是這裡的生態自然保護得很好，風景秀麗，山林裡有不少珍稀樹木，譬如這裡是全國唯一最大面積的國家二級保護植物傘花木群落（此項目由中國科學院武漢植物園高浦新博士調查確認），福建省唯一最大面積的天然黑錐林群落，集中成片面積達983畝；在自然保護區內還有成片的福建柏群落、南方紅豆杉群落、浙江楠、沉水樟等國家一、二級保護植物，以及特有樹種，閩西青岡、悅色含笑，還有豐富多彩的菌類植物，保護區內尚存有少量的娃娃魚、還發現有華南虎的蹤跡。據了解，自然保護區內共有野生動物資源達490多種，其中國家重點保護野生植物13種，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73種，其中水鹿為全省之最，保護區水鹿馴養繁殖項目已列入省項目庫。這樣的景區是非常難得的，尤其是放在長汀這個曾經是全國水土和山林破壞最嚴重的地方。
另外，據了解，由於長汀歸龍山省級自然保護區內森林資源豐富，長汀縣委、縣府對保護區建設高度重視，已經開始著手進行項目科考和總體規劃，準備打造出「歸龍山」生態品牌的功能效應，提升「長汀模式」知名度，配合紅色旅遊開發出長汀森林生態旅遊項目，把長汀建成「山清水秀」的生態型山區縣，使長汀成為海峽西岸經濟區西部重鎮，從而有力促進長汀經濟的健康快速發展。祝賀長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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