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澆灌心靈林地 撫平喪親傷痛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2-12-31]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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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甘肅舟曲泥石流發生後,沿河房屋被沖毀。 資料圖片

 2010年8月8日凌晨,甘肅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縣發生特大山洪泥石流災害,造成1,510人死亡,255人失蹤。災難發生兩年後,舟曲災後重建近日已基本完成,本報記者前日到訪安置區,了解到大部分倖存者努力從失去至親傷痛中活下來——有人懷著憧憬搬進新房;有人積極種樹改善生態,以期同類的泥石流慘劇不再重來;有人再婚,找到重建心靈的港灣。人死不能復生,只有默默等待時間撫平傷痛。■香港文匯報記者 肖剛、實習記者 郭倩倩 舟曲報道

 「8月8號往家趕的時候禱告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回到縣城腿就軟了,家裡啥都不見了。」桑俊傑家在月圓村,是舟曲泥石流重災區,災難發生時,夫妻二人正好在外地躲過一劫,但家中的父母和兄弟不幸全部遇難。

「果園裡有他們的生命」

 「一層層的泥沙被挖出來,夾雜著大大小小的石頭,心想如果山上有樹的話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悲劇。」作為倖存者,桑俊傑災後把家裡僅有的近兩畝地全部種了樹,梨樹、蘋果樹、桃樹、核桃樹將近100棵,在縣城工作的他每個周末都回到山上給樹澆水,妻子懷孕時也一直陪著他上山。「親人走了,但這片果園裡有他們的生命。」言語之中,桑俊傑寄託著自己無限的哀思。

 50歲的肖鳳是「自強感恩」健身隊隊長,這支70多人的隊伍中年齡在40歲到70歲之間,其中30多人在災難中失去了親人。「每天健身時根據自己的體力提水上山,十幾斤幾十斤的都有,澆樹,讓林子快快長起來。」肖鳳說,「最開始大家在一起哭,後來想,哭也不是個長久辦法,哭累了就上山澆樹,從不間斷,現在我們想著等生態好起來災難不再發生,這也是對逝去親人最好的懷念和告慰。」

尋得第二春 停靠心靈港灣

 自然中的生態在重建,在災害失去親人者的「心靈生態」期待著重建。從最開始的肝膽欲裂,到孤獨、寂寞、無助,共同回憶、懷念,再到相互寬慰、鼓勵,人們借助時間和自我調整,慢慢構建新的心靈停泊的港灣。

 現年48歲的張斌是舟曲縣的「秀才」,任文化館長的他在災害中失去了妻子和兒子。災難帶給張斌很多對人生新的思考與認識,災後重組的家庭一旦有個吵架拌嘴也免不得請他去做個「和事佬」。

 2012年3月,張斌作為代表在蘭州新區參觀舟曲安置區建設時,認識了小自己3歲的工程材料員高紅霞。張斌問高紅霞安置房的建設進度,高紅霞問張斌舟曲的重建情況,3天的參觀結束,兩人的問答從現實中轉移到了電話裡。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情愫就這樣慢慢發酵,電話的頻率越來越高。

 八個月後,張斌收穫了屬於自己的愛情,領取了結婚證。「雖然還是牛郎織女式的生活,但我們約好不輕易牽手,一旦牽手就不輕易放手。」張斌說,「傷痛總得翻過去,家庭是社會的最小單位,家庭重組也是災後重建的一部分,就算是心靈重建吧。」

 和張斌一樣,舟曲縣目前已經有40餘戶災後重組的家庭,還有一些人也正在逐漸走出陰影,重新構築自己的心靈生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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