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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年4月23日,唐樹備與邱進益在新加坡為「汪辜會談」進行預備性磋商。資料圖片
香港文匯報訊(記者 葉臻瑜 廈門報道)「第一次『汪辜會談』前,我的壓力是很大的。」作為會談的重要見證者,時任台灣海基會副董事長兼秘書長邱進益日前接受本報記者專訪,憶述當年首次赴京為會談作預備性磋商時緊張的氣氛,大陸為此派出40名保安員駐守其下榻酒店,海基會內部會議也得開大水喉防竊聽。而會談取得成功,雙方作出了鮮為人知的努力,包括解決諸多禮節問題,如安排汪辜輪坐主位等。
邱進益清楚的記得,自己出任海基會副董事長兼秘書長是在1993年3月12日,而距離首次「汪辜會談」只剩一個半月。
開內部會議 放水防竊聽
抱著「談不成就回來了」的心態,1993年4月7日,邱進益與時任海協會常務副會長的唐樹備,在北京先進行「汪辜會談」前的預備性磋商。「那是我第一次去北京」,邱進益回憶道,當時北京預備會的氣氛並不輕鬆,他所下榻的北京飯店貴賓樓,單大陸安保人員就多達40人,「我們自己內部的會議的時候,都把水龍頭都開開,生怕大陸竊聽」。
邱進益表示,當時與唐樹備還是確立了一個基本的前提,那就是「雙贏」,「幸而我與唐先生有相同的外交官背景,很多想法都一致,溝通起來不太困難。」但他直言,即便如此,在例如投保協定等問題上,雙方還是產生了分歧。
汪辜會談前 閑話聊京戲
「第一次『汪辜會談』前,我的壓力是很大的」,邱進益回憶道,作為40多年來,兩岸之間最高層次的談判,當時的島內輿論,又對會談中台灣是否會被「矮化」等問題上,對海基會此行施壓。
4月27日,會談首日,新加坡方面為汪道涵和辜振甫二老準備了休息室,於是邱進益和唐樹備商量是否為二老安排一個會前禮節性會面。「因為,汪先生比辜先生年長兩歲,但會談是汪發的邀請函,所以他是主人,借個客地,理應客人來拜會主人。但又不能是讓辜振甫敲門自報名諱。」最終只能派唐樹備作為代表,先行邀請辜振甫。
見面後,兩位老先生顯得十分相熟,話題從國粹京戲談起竟聊了十幾分鐘。此後,舉世矚目的「汪辜會談」才正式開始。「包括此後簽署四項協議時,也是雙方互換座位,中國習俗是以右為尊,因此雙方也必須輪坐『主位』,」邱進益稱,這些汪辜會談中的小細節看似不緊要,但事關禮儀觀瞻,「在場有280個記者,我們稍微有細節安排不適當,就少不了被媒體責難。」
民進黨兩度阻撓 警方控制
然而,會場並不是沒有反對的聲音。邱進益稱,記得當時雙方在開酒會,民進黨後來的主席施明德,帶著十幾人組成的所謂宣達團,到會場鬧事。每個人的T恤上寫著的一個字,連在一起是「台灣是台灣,中國是中國」。「他們喊著口號就闖了進來,汪道涵先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避開了,最後鬧事者都被當地警方控制了」。
邱進益無奈表示,當時他離開桃園機場往新加坡時,時任桃園縣長的呂秀蓮也找來上百人示威,企圖阻止其出境。「上飛機前我心裡確實有一點悲憤,但怕熱就不要進廚房,背了責任就要盡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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