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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汽廠房遺址。
——漢旺鎮異地重建 乏人投資如空城
「漢旺現在是建好了,但人少,沒廠了,生意不好做,百姓沒什麼收入,好多人都外出打工,漢旺就像是個美麗的空城。」一個漢旺人這樣形容汶川大地震後異地重建的漢旺新城。2008年5月12日的一場浩劫,瞬間把這座四川工業重鎮夷為平地。在無錫援建下,漢旺新城於2010年異地重生,然而震後東方汽輪機廠遷出,使漢旺遭遇「經濟地震」,消費力強的萬多名職工一夜間消失,相關產業配套企業也隨之離開。重建後的漢旺化身美麗的西部「江南小鎮」矗立在川西平原的龍門山下,可是空空如也,產業體系的涅槃重生更是遙遙無期。 ■香港文匯報記者 唐鎏宇、張楚 四川漢旺報道
五年前的汶川大地震,讓人們在一夜間記住了很多地名:汶川、北川、青川……然而鮮為人知的是,在那次地震中,經濟損失最大的並不是上述幾個重災區,而是德陽綿竹市轄下的「副縣級」鄉鎮漢旺鎮。
震前人氣旺 消費力高
地震發生前一年,北川、汶川全縣的經濟總量均不及漢旺一個鎮。2007年,漢旺鎮GDP接近38億元人民幣,財政收入近億元。鎮上有十幾家歌廳和舞廳,幾十上百家麻將館,一家三星級標準賓館……有曾在漢旺老城經營水果攤的婦女說,那時她大多是賣貴價水果,100多元一個的榴蓮從不乏人問津,上百元一斤的松子一天能賣出十幾斤。
漢旺能長期興旺的最重要原因,是上世紀60年代東方汽輪機廠(下稱東汽)落戶於此,東汽不僅為漢旺帶來數以百計的配套企業,更使當地增加數以萬計的消費人群,整個漢旺鎮其實就是東汽的後勤基地。
經濟龍頭毀滅 觸發「二度地震」
2008年的大地震,漢旺的房屋幾乎百分之百損毀,工業更受到毀滅性打擊。東汽在漢旺的固定資產地震後幾乎完全報廢,直接損失至少在70億以上,最後不得不遷出漢旺,異址重建。對漢旺而言,倒塌的房屋能夠重建,但破裂的產業鏈卻難以恢復。失去東汽的漢旺,2009年僅完成GDP11億元,不足2007年(37.9億元)的三分之一。毫不誇張的說,這場「經濟地震」對漢旺的影響不亞於汶川地震本身。
東汽的整體搬離,使消費能力很強的一萬多名職工也在一夜間離開。原本人氣十足的漢旺變得蕭條、冷清。相關產業配套企業也隨之離開,這對漢旺,乃至整個綿竹工業的發展幾乎是一次致命打擊。
房屋重建易 信心恢復難
地震後,漢旺老城的地震遺址被完整保留,漢旺新城「原址異地」重建。2010年,新城整體交付使用。雖然建築都是新的,然而對漢旺而言,產業體系的涅槃重生卻遙遙無期。
援建方江蘇無錫直接為當地引進一系列產業項目。按照政府設想,漢旺未來的產業發展主要由兩部分支撐:一部分是災後旅遊產業,一部分是漢旺無錫工業園所承接的沿海轉移產業。根據規劃,依靠產業體系的重建,到2015年,漢旺的GDP可望達25億元,2020年GDP達45億元。相當於用大約10餘年的時間,恢復並超過震前的經濟發展水平。
雖然地震後當地政府招商引資的力度不可謂不大,然而直到今年初,當地才姍姍迎來災後首個重大產業重建項目——總投資16.6億元的綿竹漢旺光機電產業城。由於缺乏大型企業的支撐,五年來,漢旺工業體系的重構過程一直舉步維艱。有基層官員坦言,對於大型企業而言,他們對地震仍懷有「本能的恐懼」。
如今,站在漢旺新城的街道上,漢旺昔日的繁華早已褪去。在災後重建時代,面對近乎從零開始的產業重構進程,漢旺需要走的路還有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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