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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官員參拜靖國神社的行徑令中韓強烈不滿。 資料圖片
——全球化＋現代中國
近期，日本政府部分閣僚和國會議員無視亞洲各國反對，再次堅持參拜供奉東條英機等二戰甲級戰犯牌位的靖國神社，引起鄰國尤其中國和韓國的強烈不滿，進而令日本與中韓之間出現新一輪外交風波。究竟部分日本人為何堅持參拜靖國神社？中國人為甚麼反對日本高官參拜靖國神社？下文將會逐一剖析。 ■陳振寧、戴子熙 亞太國際關係學會
作者簡介
戴子熙：《環球時報》、《環球人物》、《鳳凰周刊》等內地媒體撰稿人。另定期為香港《成報》、《新報》、《香港商報》撰寫時政評論文章。亞太國際關係學會成員。
陳振寧：一國兩制研究中心研究員。亞太國際關係學會成員。定期於香港《成報》、《香港商報》發表評論文章。曾參與《通識詞典3》的撰寫工作。 電郵：jambon777@yahoo.com.hk
小知識：靖國神社成敏感政治問題
靖國神社（Yasukuni Shrine）坐落在日本東京千代田區九段，佔地超過10萬平方米，前身是建於1869年8月6日的東京招魂社。該社最初是為紀念在明治維新時期戊辰戰爭中為恢復明治天皇權力而犧牲的3,500多名反幕武士。1874年，明治天皇初次參拜東京招魂社。1879年，在明治天皇倡議下，東京招魂社改名為靖國神社。「靖國」出自《左傳僖公二十三年》的「吾以靖國也」，意指國家安定。按照慣例，靖國神社每年舉行春秋兩次大祭。
靖國神社祭祀的主要是日本對外戰爭中的陣亡者，他們被供奉為「英靈」，永久祭祀。據統計，靖國神社供奉的陣亡者有八成以上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喪生。
1978年10月，日本以「不能讓為國盡忠的昭和的殉難者們連安息的地方都找不到」為由，將參與侵華戰爭和太平洋戰爭決策的東條英機、偽滿洲國的策劃者土肥原賢二、南京大屠殺首惡罪犯松井石根等甲級戰犯的靈位移入靖國神社，他們以及原已祭祀在靖國神社的乙級、丙級戰犯，合計千餘人。正是這些靈位的存在，日本政要參拜靖國神社的行為開始成為一個敏感的政治問題，多年來引發中日之間圍繞參拜靖國神社問題的不斷鬥爭。
安倍重掌政後 屢釋參拜意慾
從1951年吉田茂開始，日本大部分首相都曾到過靖國神社參拜。中日圍繞靖國神社的爭議時期，大體可分為五大階段：
1. 戰後初期至1977年：日本政要以私人身份參拜；
2. 1978年至1985年：從甲級戰犯亡靈秘密供奉在靖國神社到正式參拜；
3. 1986年至2000年：日本首相任內停止參拜；
4. 2001年至2006年：小泉純一郎任內曾6次參拜靖國神社；
5. 近期：安倍晉三重新執政，至今雖沒以首相名義參拜靖國神社，但不斷對外釋放參拜靖國神社的意慾，令靖國神社問題很大機會成為中日之間另一個新的外交糾紛。
基礎級：死後仍錯 VS 死不認錯
中國和日本對參拜靖國神社這種行為存在不同意見：
中國 亡靈善惡論違事實：靖國神社正殿只祭祀為日本政府作戰而喪生的特定軍人和軍屬，二戰期間因臨陣脫逃而遭槍決的日本官兵亡靈，並不能作為靖國神社的英靈來供奉。這正好說明，日本文化宗教中對亡靈的善惡觀念存在嚴格區別。而日本將東條英機等甲級戰犯載入靈璽簿，供奉在神社正殿，顯然是要把他們作為為國捐軀的英靈來顯彰。中國是日本軍國主義發動侵略戰爭的最大受害國，當然必須提出抗議。
中國 否定侵華象徵場所：在靖國神社正門外參拜人下車之處，有一對面向神社殿堂的13米高花崗岩大石燈，石燈底座上分別嵌有8塊青銅浮雕，描繪日軍從甲午中日戰爭至「九一八事變」的主要戰爭場面。這些浮雕的內容再現靖國神社內供奉的部分英靈的生前的「功績」，對他們侵略中國的「英雄之舉」大加頌揚，可見靖國神社成為日本否定侵略、美化戰爭的重要象徵性場所。
中國 歷史表述顛倒黑白：靖國神社展覽館裡的許多文字說明也是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如在「支那戰爭」（即中日戰爭）展廳的解說詞中表述：「蘆溝橋的一個小事件，引發了中國正規軍對日本軍隊的非法攻擊，再因日本軍隊的反擊，導致了整個北支那地區為戰場的北支那事變。其原因是拒絕日中和平的中方有意為之。」但事實是，1937年發生的蘆溝橋事變，是日本帝國主義及其軍隊蓄謀已久、有意挑起的全面侵略戰爭。對如此蹂躪中國的事情，中韓民眾有權表達反對意見。
日本 亡靈不分善惡：日本一些政客強調，中日兩國的生死觀不同。中國人認為若生前做壞事，死後應遭唾罵，杭州岳廟前謀害岳飛的奸臣秦檜跪像就是典型例子。日本人則認為人亡不究魂之過，在該國文化中，亡靈不分善惡。譬如，日本人曾為入侵的元朝軍隊將士立碑，為日俄戰爭中戰死的俄軍將領立碑。
日本 拒認侵華劣行：二戰結束後，日本的軍國主義在一定程度上被清算，東條英機等戰犯在遠東國際軍事法庭遭到審判，但作為侵略戰爭最大的責任者，日本天皇的戰爭責任卻無被追究。冷戰爆發後，美國為加強與蘇聯的爭奪，對日政策轉為拉攏和扶植，對其戰爭清算問題未能徹底進行。戰後包括戰犯在內的一批軍國主義分子重返政治舞台，甚至成為首相，執掌國家大權。日本國內也出現一股右翼力量，否認日本入侵中國，南京大屠殺、篡改歷史教科書等重大政治事件頻生。在這些日本人眼中，東條英機等人並非甲級戰犯，參拜他們是正常行為。
進階級：只需甲級戰犯負責 無拉平民落水
為顧全中日兩國雙贏的東亞政治格局，中國在歷史問題上作出很大讓步。中國政府一直主張的戰爭責任論，是把日本軍國主義和一般的日本國民區別開來，侵華戰爭的主要責任在於日本軍國主義者，並不在於一般的日本民眾。在此情況下，中國政府只是反對靖國神社供奉甲級戰犯。
其實，靖國神社所供奉的靈位、祭奠的亡靈絕大多數是在侵華戰爭中戰死的所謂「殉國者」。先不提甲級戰犯，連靖國神社的存在本身就讓中國人聯想起日本軍國主義侵略行為的痛苦歷史。但是中國政府不把這些普通士兵的靈位看為問題，只是把靖國神社問題縮小至甲級戰犯，可見其理性態度。
摘星級：分祀或解紛爭 神社企硬拒從
有鑑於靖國神社問題引起中國等亞洲國家的強烈不滿，日本國內部分政客曾提出一些解決問題的提議，分祀便為其中之一，意指把已合祀的靈位移到神社以外的設施祭奠的宗教儀式。
在上世紀80年代中曾根康弘內閣時期，日本政府開始圍繞分祀問題，詢問甲級戰犯遺屬的意見，並向靖國神社進行試探。近幾年，日本部分政治家開始反覆在公開場合，闡明分祀戰犯靈位的想法。2004年，中曾根康弘在一個電視節目中再次提到分祀問題。若把中國的政治讓步考慮在內的話，可把分祀視為當前可行的折衷方法之一。雖然分祀並不能徹底解決靖國神社問題，但無疑是一個逐步解決問題的思路，至少能緩解當前敏感的對立。
不過，靖國神社表示，神道教信仰是否允許分祀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所以分祀是絕對不可能，以前曾有將靈位分到其他神社進行祭祀的例子，即使這樣，原來的神靈和分靈後的神靈都具有完全的神的資格。靖國神社中供奉近250萬個神位，即使將其中一個神靈進行分靈，原來的神靈仍存在於靖國神社。
想一想：
1. 根據上文，說明日本官員參拜靖國神社引起中日外交風波的關鍵原因。
2. 參考上文，對於參拜靖國神社行為，舉例比較中日兩國的觀點差異。
3. 承上題，你傾向支持中國或日本的觀點？解釋你的答案。
4. 你在多大程度上認同「若要中日關係更進一步，日本官員必須放棄參拜靖國神社」這個說法？解釋你的答案。
5. 除分祀這個建議外，還有哪些方法可解決參拜靖國神社問題？試提出兩項，並加以分析。 ■香港文匯報記者 吳欣欣
延伸閱讀：
1. 《日政客大拜鬼激怒中韓》，《環球時報》，2013-10-19，http://world.huanqiu.com/depth_report/2013-10/4465201.html
2. 《日本挑戰戰後國際秩序不容姑息》，香港《文匯報》，2013-10-19，http://paper.wenweipo.com/2013/10/19/WW1310190003.htm
3. 《靖國神社問題是日本政府誠意的試金石》，新華網，2013-10-18，http://big5.xinhuanet.com/gate/big5/news.xinhuanet.com/world/2013-10/18/c_117782245.htm
■香港文匯報記者 吳欣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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