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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走波瀾:包容和寬恕,是彩虹的顏色


http://paper.wenweipo.com   [2013-12-07]     我要評論

李鍾洲

 他為人類自由和尊嚴而戰,為種族和解奉獻一生,為心愛的國家犧牲愛情與婚姻……他,南非前總統曼德拉與世長辭,編織95載波瀾壯闊的故事,步入史冊,留下他親手創立的新南非,一個彩虹國度,一個更美好的世界,一段後無來者的傳奇。

 南非乃至全球民眾,過去數個月為這位一代偉人祈禱,度過多少難眠夜。世人心情矛盾,既不願失去曼德拉,也不想他繼續受病魔折磨。如今他作出了自己的選擇,正如他年輕時決定放棄優越的部族生活,投身反種族歧視的戰場。他是少數真正看透、掌握並駕馭了自己命運的人。

 人的名字,或昭示其一生。曼德拉出生時叫「Rolihlahla」,有滋事者之意,而他的性格也確如其名,剛強、不畏強權、反對不合理的傳統,但當初誰想到,他有一天會促使南非出現翻天覆地的巨變?

 偉大的人和事,都由不起眼的一小步開始。血氣方剛的曼德拉23歲時,摒棄部族內的盲婚啞嫁,隻身前往約翰內斯堡打拚,親身目睹、體會到種族歧視的慘況,激發他尋求自由和公義的決心。曼德拉其後攻讀法律,加入南非非洲人國民大會,踏上從政抗爭之途,更成為武裝組織「民族之矛」總司令。

 不過,曼德拉最為人稱道的,還是他27年的牢獄生涯。窮兇極惡的獄卒、四面高聳的圍牆、摧人心智的苦工、與世隔絕的絕望感,乃至家人離世的噩耗,統統無法打敗曼德拉,反而成為他進一步成長的養分,煉就他繼續抗爭的意志和信念。曼德拉將監獄變成全國反種族歧視的試驗場,為黑人囚犯爭取更好待遇,同時奮發學習,為日後從政打好基礎。

 1990年2月11日,南非政府在國內外輿論壓力下,宣布無條件釋放曼德拉。他當時發表「出獄演說」,震撼人心,那雄渾、充滿智慧的聲音迥響至今。4年後,他坐上南非總統寶座,成為該國歷來最年長,也是首位黑人總統。當年,南非大主教圖圖提出「彩虹之國」(Rainbow Nation),形容首次舉行民主選舉的南非,而真正為這道彩虹塗上色彩的是曼德拉。

 拿得起,放得下,曼德拉執政僅一屆,5年後退出政壇,主動為自身使命劃上句號。2010年南非世界盃是該國現代化進程中的里程碑,曼德拉在閉幕式露面,但這也是最後一次。他的笑容還是那麼和藹可親,目光還是那麼深邃,凝固在時間的長河裡。

 曼德拉走了,南非政治、經濟和社會改革之路漫漫,幸彩虹猶在。他帶領南非人踏上虹橋,橋的另一端是不分膚色、人人和平相處、安居樂業的理想國。其實豈止南非,曼德拉是上天送給全世界的禮物,他的理想、勇氣和犧牲精神閃耀人性光輝,而最大的啟迪則是其包容和寬恕。

 在當今號稱自由民主的社會,大眾卻怨氣深重、胸襟狹隘。出路在哪?曼德拉早已指明方向︰「自由不僅意味擺脫自身枷鎖,還意味以尊重、促進他人自由的方式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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