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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員正在救護受傷小朱鹮。本報洋縣傳真
父母般呵護「東方寶石」 助朱鹮續翱翔天際
牠從遙遠的侏羅紀走來,曾與恐龍為伴,牠就是被譽為「東方寶石」的朱鹮。但在自然界的物競天擇面前,這兩種曾經有過交集的物種出現了迥然不同的命運:恐龍滅絕了,朱鹮卻幸運地存活下來。然而,朱鹮的倖存並非歷史的偶然。自1981年在陝西洋縣發現世界僅存的7隻朱鹮以來,一代又一代守護者在秦嶺大山深處默默承受寂寞與困惑,以父母般的呵護使這一瀕危物種不斷壯大,繼續翱翔在天際。日前,記者走進陝西漢中朱鹮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尋找朱鹮重生背後「牧鹮人」的感人故事。 ■香港文匯報記者 張仕珍、成艷妮 洋縣報道
從上世紀50年代開始,曾廣泛分佈於中國、朝鮮半島、日本和俄羅斯東部的朱鹮數量開始急劇減少。1963年,前蘇聯境內最後一隻朱鹮在哈桑湖滅絕;1979年,朝鮮境內的朱鹮在板門店銷聲匿跡;1980年,日本將境內最後5隻野生朱鹮實施人工飼養和繁育,終未成功。
中國自1978年開始朱鹮野外調查,1981年,在尋跡大半個中國後,中科院動物研究所研究人員劉蔭增和考察隊員終於在洋縣姚家溝發現了世界僅存的7隻野生朱鹮,悲喜交加。
跋涉萬里 山溝安家
朱鹮被發現之後,洋縣的路寶忠、王躍進、陳有平和趙志厚隨即組成4人組,進駐秦嶺南麓海拔1,100米的姚家溝,成為洋縣八里關鄉姚家溝村的第八戶人家,戶名曰「秦嶺一號朱鹮群體臨時保護站」。
今年58歲的陳有平在組中年紀最大,保護朱鹮已達32年。 一條山溝,七戶人家,7隻朱鹮,這是剛到姚家溝時陳有平工作生活的寫照。在一間被人遺棄的磚房前,他和同事找來一塊木牌,稍加修整寫上「秦嶺一號朱鹮群體臨時保護站」掛在門口,開始他們的護鳥生涯。
然而,剛到姚家溝時,由於正值朱鹮的遊蕩期,近三個月時間裡,陳有平和同事沒有發現朱鹮的身影,但他們還是堅持每天巡查朱鹮的活動範圍。直到有一天傍晚,山上突然傳來鳥叫聲,在確認是朱鹮後,4人高興得跳了起來。
在姚家溝這個偏遠山溝裡,陳有平一待就是10年,之後他又在洋縣花園朱鹮保護站當了20年的站長。32年來,他為朱鹮跋涉的路程逾30萬公里。「每天都要走近30公里的山路,很累,但是每當看到朱鹮展開粉色的美麗翅膀時,就覺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陳有平說。
在眾多的朱鹮守護者中,常秀雲是為數不多的女性,但她卻讓每一位男性守護者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對朱鹮的深情,她被人們親切地稱為「朱鹮媽媽」。
為護雛鳥 人蛇大戰
1983年,剛剛大學畢業的常秀雲被分配到陝西省林業廳工作,她的第一次出差便是到洋縣調查幼鳥的死亡工作。「從第一眼見到朱鹮,便喜歡上了這種鳥。」常秀雲說。1984年,常秀雲加入到保護朱鹮的隊伍,在姚家溝村裡住了下來。常秀雲說,當時記載朱鹮的文獻資料很少,為了解詳細情況,有一次爬樹給朱鹮照相,不慎把褲劃破,讓她非常尷尬。
蛇是朱鹮的天敵,兇殘的王錦蛇經常爬樹吞吃朱鹮卵和剛出殼的小雛,因此,人蛇大戰時有發生。2008年春天,放飛到寧陝的兩對朱鹮繁育了3隻小鳥,常秀雲前去考察。一天中午,她剛從山上下來準備吃午飯,就聽見成鳥嘎嘎叫喚,常秀雲心裡一緊,立即趕到山上,看見一條蛇正在40米高的樹上吃朱鹮,她急得一邊打電話求救一邊哭。把蛇趕走一個多小時後,朱鹮巢裡突然露出了兩隻雛鳥的頭,把常秀雲樂了。
30多年來,常秀雲除了在山裡陪伴朱鹮做調查研究,還自學日語,東奔西跑為朱鹮發展募集資金。如今,姚家溝裡飛出的7隻朱鹮在守護者的精心照料下,已繁育壯大到2,000多隻。常秀雲說,朱鹮的保護是全世界拯救瀕危物種非常成功的一個案例,但朱鹮當前的發展仍面臨資金短缺的難題,希望有更多的愛心人士可以為這一物種盡一分力,幫助其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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