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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淑慧終日與菇棚為伴，深知綠色無公害是自己產品的最大賣點，因此她始終堅持人工採摘親力親為。葉臻瑜 攝
「一葷、一素、一菇」是聯合國糧農組織推薦的人類最佳飲食結構，春夏交替之際，正是食用菌生長的好時節。港人蔡淑慧剛剛送走幾大車新鮮秀珍菇，一次回鄉探親之旅，讓一輩子都沒種過田的她，北上研究起了食用菌種植，一扎根已逾10年了。■香港文匯報記者陳艷芳、葉臻瑜 廈門報道
祖籍福建廈門的蔡淑慧，18歲時隨父母投奔在港親戚。在香港，她先後做過製衣廠工人，賣過魚蛋、車仔麵，日子也算過得平穩無憂。13年前一次返鄉經歷，改變了蔡淑慧此後的人生規劃。
清炒茶樹菇可口 轉行種菌
「那次回福建，跟着親戚去三明郊遊，當地一道清炒茶樹菇給我留下很深印象。」有別於港式煲湯中的乾茶樹菇，第一次吃到新鮮茶樹菇的脆甜口感，令她食指大動。2000年恰逢香港工廠外遷，面向產業工人減少，魚蛋檔生意亦大不如前。「剛開始打算回福建養雞，做做供港生意，後來覺得或許種食用菌是個機會。」2003年，一向敢闖敢為的蔡淑慧隻身北上來到了廈門。
隔行如隔山 前期年年蝕
「一包食用菌袋就能長出那麼多菇頭，收完一水還能接着長，最多的時候一個菌房一天能採三四撥。」一時間，這個投入少，回報快的行業，令蔡淑慧這個「外行」如獲至寶。很快她便與廈門翔安區當地農民簽訂租賃協議，承包了20畝農地，蓋起菇房大棚。
談起這11年的養殖經歷，「隔行如隔山」是蔡淑慧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她坦言，直到這兩年自己才算真正闖出了一條「血路」。前期由於經驗不足，幾乎每一年食用菌都要給她出各種各樣的難題。由於食用菌的生長特性，對氣候以及自然環境的要求極高，風大了，氣溫高了，空氣濕度不夠等，些許差池都有可能導致顆粒無收。起初，病蟲害、雜菌等幾乎每年必發，「最嚴重的時候甚至一夜之間所有的心血都付之東流，錢賠了不要緊，交貨信譽更是受損。」
接連失敗，並沒有擊垮蔡淑慧。「最長時間7天7夜沒有合眼，哪怕是這樣我都從來沒想過退縮！」由於無法掌握菌菇的成熟採摘的準確時間，她幾乎每兩小時去看一次，她說，這或許只能用作為港人的耐力和韌勁來解釋。
汲失敗經驗 掌採摘時機
如今，蔡淑慧主要以種植秀珍菇和茶樹菇為主，而她的食用菌基地，擁有菇房30多座，產量最高時候在3噸至4噸，需要100多個當地工人輪班才能及時採摘。
她稱，每一個菌種在不同季節採摘時間亦不盡相同，一旦錯過，就會在短短的兩個小時內迅速老去。不僅賣相不佳影響銷售，營養價值也流失不少。而菌菇的收成通常是以小時為計算單位，它們喜陰涼，收成採摘的時間幾乎都在半夜。除此之外，每個菌棚裡都有溫度計和水管，根據天氣變化的需要控制菌棚內的溫度和濕度。
家人理解支持成最大動力
「菌菇成熟的準確時間，行內稱『開傘』，這個時間很難把握，我只能寸步不離，甚至日夜顛倒。」時刻不得閒的生活作息，打破了蔡淑慧起先規劃好的家庭、事業兩頭顧的美夢。此時，家人的理解和支持，成了是蔡淑慧最大的支柱。她的兩個兒子不僅在課業上毋須母親費心，反而常鼓勵她不要放棄。
如今，大兒子已經大學畢業，還在念高中的二兒子，每年寒暑假都會回內地陪伴母親。
近幾年內地人的餐桌越來越豐盛，也更在意養生，不僅食用菌的價值越來越高，想跨入食用菌這一行的人也層出不窮。隨着蔡淑慧食用菌基地規模不斷擴大，這幾年間，不斷有投資人找到她，希望借由新資金的注入迅速擴張，形成規模化經營。他們試圖說服蔡淑慧，從商業模式中獲得更大利益，但都被蔡淑慧拒絕了。
親力親為人性管理 增員工信任
「本錢、本人、本行，這三本可以說是我的生意經」，她說，如果僅僅只是想從中快速獲利，卻不熟悉這個行業，或者不親力親為，那麼再多資金亦是枉然。儘管市場體量龐大，但見慣身邊的同行大起大落的蔡淑慧，更是有自己的堅持。「我明白，像金針菇利用規模化工廠化種植，或是近年一時興起的杏鮑菇，不僅高投入，成本回收周期也太長，不適合我。」
同時，建立起與工人們合作互利的信任與支持，需要人情管理，一旦有新的合作夥伴加入勢必很難調和。蔡淑慧說，人情管理是她在內地學習到的另一寶貴經驗。港人就工作上出現的錯誤，上級常對事不對人直白指明錯誤。「但這套在內地卻行不通，他們講感情，一個有感情的老闆常常是提高工作效率、留住員工的唯一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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