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大圖片
袁 星
前段時間，我寫過一篇文章《貓》，內容是盡量別傷害貓狗等動物。此刻不得不再寫寫這個話題，算是對前文的補充。我不排斥貓狗，且從小喜愛，但家中養貓狗這類小動物一定記得給牠們注射狂犬疫苗，家人也要注射。
需要看家護院的人家，習慣養一條狗；為防鼠害的人家，喜歡養一隻貓；動物保護主義者和喜歡寵物的人家，也常選擇養條狗或養隻貓。這都是些稀鬆平常的事。
狗和貓的價格與牠們的品種、數量一樣，差別萬千。一些稀有名貴品種的市場價，遠遠超出一個普通工人一生賺取的工資。個別貓狗，僅一隻，即可在北京、上海這樣的大城市換取一棟豪華別墅，甚至另加一輛豪車。
我家有狗，看家的；有貓，防鼠的。這狗和貓，都是免費從親戚鄰居家淘來的，沒花一分錢。以為搭上點事物，就能看家護院，這是好事一樁，實則不然。貓咪要來第一天，怕咬傷或抓傷兒子，我給牠繫套時被其突然一抓，比世界盃上足球運動員臨門起腳的世界波還神速，抓了個鮮血直流。我趕忙拿肥皂到水管旁，流水沖洗了十五分鐘。心中本就打鼓，加之妻子一再催促，我拿着四百塊錢去單位，忐忑異常接種了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的價格，目前三百多元。若再注射免疫球蛋白，我這七十多公斤的體重，得再加一千三四百，感覺沒太大必要，也沒捨得。回家當晚，沒啥異常。夜裡忘關空調，醒後雙手及手臂麻木得厲害，右腿正欲抽筋。兩者一結合，我感覺心中發堵。空調電扇輪流吹，一個夏天腿不抽筋，這次咋就巧合抽筋呢？手麻個什麼勁呢？感覺到明顯異常，說不恐懼是假的。我悄悄坐起身，把緊縮的小腿肌肉輕輕揉開，盡量放鬆心情。
第二天早晨，雙手依然麻木。腳上、腿上、手臂上、後背上，冷不丁出現一次針扎樣疼痛，時長僅幾秒鐘。且噁心症狀明顯，我對着下水道乾嘔半天，什麼也沒吐出來。咽喉部乾澀發癢，麻癢感散及全身。這些症狀，與狂犬病發病前相似。狂犬病發病前，很多病人都有全身麻癢，如有螞蟻爬行之感，即「蟻行感」。
懂醫，但平日不怎麼接觸狂犬疫苗，我只好去外科和內科諮詢。內科的楊主任說注射狂犬疫苗沒有這些副作用，不至於出現我描述的情況，建議我向上級醫院的專家諮詢。諮詢前我又去外科找石主任和徐主任請教。石主任輕描淡寫說沒什麼問題，有可能是特殊的疫苗反應。而電話打到徐主任那裡，他的答覆是我的症狀不像疫苗反應，具體說不清。
小貓出生才幾個月，一直很健康。被牠抓一下，至於有這麼嚴重的反應麼？可貓兒抓老鼠和鳥，有時也可能接觸到狗，身上是否攜帶狂犬病毒，誰也不敢作保證。第三、四天症狀緩解，沒太大感覺。第五天早晨起床，全身麻木的感覺又出現了，以雙臂和雙手為重，且再次出現咽喉乾澀發癢，欲嘔卻嘔不出之感。針扎樣刺疼頻繁，遊走不定；頭略微有點兒暈和脹，雙腿肌肉發沉，感覺有點兒木木的，多處皮膚有異樣動感。
因為忙，我沒來得及做諮詢。忙到中午，不舒服的感覺依然存在，午飯也不想吃，只是強作鎮定吃了個饅頭。下午症狀稍緩，和妻兒一起回老家。剛到院子，咽喉部又如有個東西貼住一般，刺激得我乾嘔了兩次，全身再次出現異樣感覺，且沒有力氣，心情也差。
母親和妹妹聽說我們回家，忙着剁肉包水餃。等我們一家三口回到家，母親才恍然大悟抱怨起自己。他知道我最喜歡吃韭菜，就做了韭菜肉餡的水餃，卻把我已經注射了狂犬疫苗的事忘乾淨了。注射狂犬疫苗後，一般不宜吃辛辣、油膩食物，魚蝦和濃茶也盡量別用。見我非常疲憊，母親又單獨為我做了兩碗雞蛋麵。
被貓抓傷前半天，我剛喝過兩杯白酒，檢查蜜蜂時被螫了八九下。打疫苗後，給科裡的同事說非常難受，他們大多開玩笑說是心理問題，根本不至於。事實上，異常感覺的確非常明顯。而很多情況下，在醫學理論上沒有記載、醫生沒有足夠經驗又沒親身體驗過的一些真實感受，大多往往被推到心理作用上了。
身上的麻癢感，雙腿沉重感，各處的針扎感，就算都有可能是心情緊張或恐懼導致的感覺異常，小腿抽筋、拇趾抽搐卻絕不是感覺異常導致的。有關「狂犬病」和「破傷風」的知識，由於長期不用，早就生疏了。沒心情翻箱倒櫃找資料，我順手上網搜索了一下。
我的症狀，很多被貓狗抓咬過的人都出現過，他們在網絡中諮詢專家的一些帖子我也仔細看了。專家的答覆都不詳細，多是些請到醫院檢查、疫苗反應，心理因素等等。很多未發病的人注射狂犬疫苗後有麻癢感，而狂犬病發病的患者發病前也有這種症狀。因為難受，我的心一直糾結着。
沒有食慾，又不想家人太擔心，我強忍着吃了一碗雞蛋麵。吃煎餅時，雖然有我愛吃的菜，卻兩次欲嘔。其中一次，我發現母親看到了。煎餅和菜塞在嘴裡，遲遲嚥不下。我不說話，怕一說話帶出情緒，家人更焦慮。我沒當過演員，演技自然不好。我的異樣，家人或許早就看出來了。吃完飯，妻子催我打電話問問以前那些老師，專家畢竟比我們知道的多。可我的手機卡換過幾次了，絕大多數教授的電話，早弄丟了。
讀書時的舍友老大，在省城濟南的一家市人民醫院工作。我把電話打過去，老大安慰我說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是「呼吸性鹼中毒」，並告訴我次日先諮詢他們醫院的專家，再請教省立醫院的專家。老大的一句話，一下子撞醒了我。不管是呼吸性鹼中毒還是疫苗反應，甚至是某種過敏，怎麼忘了對症治療了呢？
實在不想動，我就讓妹妹去附近的衛生室幫忙拿藥。抗過敏和糾正鹼中毒症狀的藥，一起服用。用藥不久，大約半個多小時吧，症狀就緩解了。晚上睡覺，沒再出現抽搐。接下來的一天，我繼續服藥。各種症狀都緩解了，麻木和針扎樣疼痛消失。次日上午九點多鐘，老大來電話問我情況，告訴我星期天專家上班的少，周一幫我諮詢。下午一點半剛過，老大又來電話。他中午恰巧與省立醫院的專家一起吃飯，說到我的症狀，省立醫院的專家非常肯定是「鹼中毒」導致的，無需用抗過敏藥，只服用些葡萄糖酸鈣即可，也不考慮其他情況。
抽搐，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低鈣，而導致低鈣的原因，其中一個就是鹼中毒。導致體內鹼中毒的原因很多，神經系統疾患和受刺激、過度緊張等均可引起。我重新系統查閱了鹼中毒的知識，確認麻木、抽搐、針扎樣疼痛等所有症狀均符合，這才如釋重負。
狂犬病的死亡率幾乎是百分之百，破傷風的死亡率也相當之高。貓狗可以養，但在家中養這些動物一定得做好防護。除了不要與牠們太親近外，還得第一時間給牠們和家人注射上狂犬疫苗。萬一被牠們抓咬傷了，切勿自行包紮，立即用肥皂水流水沖洗傷口，然後必須迅速到醫院注射狂犬和破傷風疫苗。
被貓狗抓咬傷了，似乎是個小事，尤其被健康的貓狗抓咬傷，很多人都不重視。但凡事都不是絕對的，不打疫苗，潛在的危險一旦存在，很容易就會爆發。而一旦爆發，就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了，萬萬小視不得。■網上圖片
|
放大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