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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19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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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翰裡酣暢的愛和睿智叮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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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時將書信稱為「尺素」、「尺翰」、「尺牘」、「尺簡」、「尺紙」、「尺書」等,然而,隨着電話、手機和互聯網的普及,傳統家書正慢慢地淡出我們的生活。但不少名人寫給孩子或下一代的信,其在當下的教育和勉勵意義並未淡出我們的生活。這本《成長,請帶上這封信:他們致孩子》,主要集中了劉瑜、畢飛宇、陳志武、韓寒、虹影、劉慈欣等30位作家、學者、電影人、媒體人寫下的親子家書--他們細數着孩子或下一代成長中的酣暢與迷茫,也期待他們能「遵從內心,成為最好的自己」。每一封信,都飽含睿智與愛,不僅是送給孩子或是下一代酣暢的愛和睿智叮嚀,更是一顆顆坦蕩熾熱的心走過遙遙歲月的迴響。

文:潘啟雯

攜「子」之手與「子」偕老

在功利主義和爭當「人中龍鳳」盛行的時代,家長尤其需要懂得,對孩子或對下一代的教育,既不是刻板的背書,也不是嚴厲的管束,而應該是一點一滴地相處。所謂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或許是為人父母的最大快樂和幸福。

曾因寫《民主的細節》等暢銷書而被讀者所熟知的青年學者劉瑜,女兒小布谷2013 年出生,當時「望子成龍」這四字成語就讓劉瑜感到不安,在《願你慢慢長大》的信中,她只希望自己的女兒能成為配得上這個美好世界的人。為此,「夢想」、「品格」和「獨立」是她僅有的教育關鍵詞。除開這些,她實在不忍再向女兒苛求什麼,「母親」這種嶄新而有趣的生命體驗對她而言已是女兒小布谷送來的大禮。

中央電視台知名新聞女主播張泉靈於2006年成為母親。在新聞採訪和鏡頭之外,她和所有普通媽媽一樣,陪伴着兒子成長。職業給了她將世界看得更多、更廣的機會,她把這份心得融入對兒子的教育中,鼓勵兒子帶着好奇心探索世界,在這個立體的「大大的世界」裡自由行走。與張泉靈同為央視優秀電視人的范銘,2014年初生下兒子凱恩。作為新手媽媽,她內心充滿柔情與忐忑,兒子的降生顛覆了她原有的世界,也改變了她看待這個世界的目光和角度。她因這個生命的出生而反觀自己,體察他人,重新思考「人」之所以為「人」所應具備的品性--「執子之手,雖然必不能與子偕老。只願未來在你快樂喜悅或失意彷徨時,始終記得,那雙曾經抱緊你、輕拍你入眠的手,永遠在你身後。」她如此寫下對兒子的叮嚀與希冀,並期待這種新的人生關係能讓自己更加完整和從容。

于丹在寫給女兒題為《60分公民》的信中提到:優秀與及格,她更願意選擇及格。世俗標準下,優秀往往伴隨着犧牲自我和加倍艱辛,而達到及格卻能擁有發掘更多精彩的可能性。作為母親,她只希望女兒方方面面合格--「我不會太關注你有幾個90分。如果你都在60分以上,那你已經是一個好公民了,你已經能夠對自己負責。90分是人生命裡的錦上添花,但60分是人生命裡的雪中送炭。」

演員兼導演黃磊的大女兒黃憶慈2006年出生,小名多多,2014年黃磊和她因在參加湖南衛視真人秀節目《爸爸去哪兒》(第二季)裡的良好表現而受到人們的高度稱讚。在《寫給未來的你們》的信中,黃磊坦言:比起演藝事業,他更在乎「父親」這個身份。他篤信「喜歡」的重要,做喜歡的事、與喜歡的人相處、以喜歡的方式過一生,不必力爭成為少數,平凡而簡單就好。肩負作為父親的使命,就是在這浩瀚渺渺的宇宙中為女兒建築一座愛的花園,種下樂觀與希望的種子,靜待未來長出盎然的花朵。「80後」知名作家兼賽車手韓寒的女兒韓小野2010年出生。在給女兒《這裡會長出一朵花》的信中,韓寒深信這是個「包容的世界」,我們應該努力的,是培養一顆與之匹配的「包容的心」。由此他力圖讓女兒懂得,這不是一個二元對立的世界,黑與白、好與壞無法一概而論。

肺腑之言勾勒世界和人生遠景

面對大眾,他們是「鎂光燈的焦點」;面對兒女,他們是「最平凡的父母」。在《成長,請帶上這封信》中,有不少名人用他們沉澱半生智慧的肺腑之言,為孩子們勾勒世界的形狀,或描繪人生的遠景。一方面,這些信可看作長者語重心長的諄諄教導,另一方面,親切而家常的文筆也集中體現了名人自身的人格魅力。

科幻作家劉慈欣在《兩百年後的世界》信中,為女兒描繪出了一幅未來地球的樣子,等待女兒去發現:孩子不用再辛苦寫作業,人腦也建立了互聯網,每個人可以在聯入網絡的瞬間擁有知識和經驗;信息網絡使城市變得愈來愈分散,與大自然融為一體......雖然這樣的「願景」或許還是未知數,但顯然,無限的想像是劉慈欣希望女兒所擁有的生存本領之一。

知名心理學專家兼江蘇衛視《非誠勿擾》節目嘉賓主持的黃菡,在《當你在長大面前踟躕徘徊》的信裡,面對在2014年即將18歲的女兒,除了憐愛疼惜,更多是讓女兒清醒地活在當下。她說:「身為女嬰,你出生時要割斷依賴於我的生物臍帶;身為成人,你18歲時要割斷依賴於父母的心理臍帶;生為女人,你始終別忘了割斷依賴於男人的文化臍帶......」由此,她為女兒構建出一幅當今女性生存實況圖,只想讓女兒懂得,身為女性,有些原則需要堅守,有些壁壘仍待打破。

2011年憑藉《推拿》獲得第8屆茅盾文學獎的作家畢飛宇1997 年成為父親。多年前的一支煙,構成了那時的青澀小伙畢飛宇與父親之間難忘的回憶。如今,已為人父的畢飛宇,為了闡明關於「犯錯的道理」,在給兒子名為《一支煙的故事》信中,他將幾十年前的那段吸煙「糗事」與摻雜其中的種種滋味一股腦兒地告訴了兒子。畢飛宇想要傳承的不僅是父愛,還有自己悟了半輩子的人生道理。

耶魯大學終身教授陳志武在《「養子防老」的不道德》信裡對兩個孩子直言:「我們會在經濟上做好各種安排,等年長後不用你們『孝敬』回報,我們不會成為你們經濟上的任何負擔。」陳志武說,當下整個中國社會都會以是否孝順來評判子女的好壞,「到了金融市場已很發達的今天,還要靠『養子防老』,那就過於自私、過於對子女不公平了。」

除此之外,不少名人寶貴的人生智慧分享也能成為孩子們乃至許多年輕人的「勵志寶典」:暢銷小說家李承鵬,為兒子簡練地勾勒出這個世界的底線與原則;色彩性格創始人樂嘉,為15歲的女兒詳細解釋了在這個年齡所必經的人生處境;「商界才子」馮唐,寫給外甥的信列出了一個男人的處世標準;復旦大學教授錢文忠,對「勤奮」二字的意義,提出了自己的新解;知名教育學家朱永新,以自己的經歷闡述了理想之於人生的意義。

值得一提的是,崔曼莉的《我的孩子、我的朋友、我的老師》和孫睿的《期待與你相遇》--這兩位作家的信雖是寫給他們「未來的孩子」,但細膩與感動搭配、想像力和纏綿相結合,其與意大利傳奇女記者奧里亞娜.法拉奇撰寫的《給一個未出生孩子的信》可謂是相映成趣,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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