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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月31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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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東走西:文物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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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伊利索斯石雕。

大英博物館最近將其鎮館之寶──埃爾金大理石雕(The Elgin Marbles)借給俄羅斯聖彼得堡冬宮展覽,以慶祝冬宮博物館建館二百五十年,事件掀起軒然大波。

此石雕原屬希臘,英人百多年前以巧取手法從雅典運走,一直拒絕歸還,甚至拒絕「借予」希臘展覽。英方認為,運送石雕會傷害文物,還會激發其他國家要求歸還文物,導致全歐洲的藏品流失。

但英國卻將此石雕借給俄羅斯。這是石雕首次離英外借。

今次事件再度激發「歸還文物」的爭議。

大英博物館是收藏中國流失文物最多的地方,達二萬三千件,包括:遠古石器、商周青銅器、魏晉石佛經卷、唐宋書畫和明清陶瓷等寶物。其中最珍貴的是當今存世最早的中國絹畫、晉顧愷之的《女史箴圖》(唐代摹本)。它是乾隆皇帝案頭之愛,後轉藏於圓明園,英法聯軍入侵北京時,遭英軍盜走。

大英博物館長年將《女史箴圖》藏於密庫,並不輕易展覽。

至於有二千五百年歷史的埃爾金大理石雕,原是雅典巴特農神殿上的雕像殘件。一九零一年英國駐鄂圖曼帝國大使埃爾金,聲稱得到蘇丹王的允許,將神殿裡的石雕拆掉運回英國。過去一百多年來,希臘人一直要求英國歸還石雕,但不被理會。

今次將石雕借給俄國,引起英國部分媒體不滿。《衛報》指出,烏克蘭親俄武裝組織去年七月擊落馬航MH17,導致近三百名乘客喪生。英政府似乎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不但不制裁俄國,還向俄借出石雕。

英國一直以「運送埃爾金大理石雕會傷害文物」為藉口,拒絕將石雕還給希臘,如今卻運往聖彼得堡,「傷害文物」的理由顯然行不通。

但大英博物館則強調,文化藝術交流不應受政治影響。例如,二零零九年伊朗大選發生騷亂,英伊兩國關係緊張,但英國仍然將大英博物館另一寶物──有二千五百年歷史的居魯士銘筒(Cyrus Cylinder)借給伊朗,吸引了逾二十萬人參觀。

該銘筒用古代波斯文書寫,內容提到人權和自由,被譽為歷史上最早的《人權宣言》,比英國的《大憲章》還早了近二千年。

而英國今次借給俄國的埃爾金大理石雕裡,有一座無頭的古希臘神話中的河神伊利索斯(Ilissos)石雕。《泰晤士報》指出,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和他的朋友菲德洛斯,經常在雅典河河畔沉思,尋找自由和真理的方向。所以,今次將河神石雕外借俄國,代表了一定的意義,希望吸引那些無法去英國欣賞埃爾金大理石雕的俄國人,有機會認識和接受歐洲的價值觀。

英國傳統上,文化、藝術和知識均享有高度自由,不受政府外交政策干預和影響。倫敦市長約翰遜認為,很少國家的博物館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是,博物館卻無法解釋,為甚麼拒絕將文物歸還所屬國家?甚至拒絕借出?

《每日電訊報》報道最坦白:「埃爾金大理石雕不能借予希臘,一旦借出,它就不會回頭。」■文:余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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