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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坤耀表示，回歸多年，香港的大學學術自由、院校自主無被干預，「這是有點意外的驚喜。」 曾慶威 攝
起草基本法時半信半疑 實踐證明院校無受干預
為了制定香港基本法、收集各界意見，香港特區基本法諮詢委員會於1985年成立。來自高教界的陳坤耀正是其中一員。陳坤耀近日在接受本報專訪時，分享了當年起草情況。他坦言，香港社會當時只側重經濟發展，教育議題並沒有得到太大關注，諮委會一些成員對大學能否保住學術自由等，也是半信半疑。現在，香港回歸多年，陳坤耀認為香港的大學學術自由、院校自主無被干預，「這是有點意外的驚喜。」 ■香港文匯報記者 歐陽文倩
今時今日，中國崛起，內地城市高速發展，部分更被視為香港的競爭對手，但時光倒流30年，沒有人想像得到這種景象。陳坤耀在專訪中表示，在基本法起草階段，香港社會只關注經濟問題，包括如何保持香港的經濟繁榮、市場運作不變等。
回想當年：重視經濟少理教育
他坦言，當年的港人，都認為香港的制度是最好的，「回歸對大家而言，只是換枝旗、由港督變特首，其他一切如常，甚麼都不要變就最好......政治等問題當時沒有甚麼人理會，教育的篇幅也不大，大家討論得比較多的就是宗教團體和各界的辦學自由。你看（香港）基本法，教育是和科學、文化、體育等寫在一起的，這已經說明了情況。」
「掌舵」嶺大：從沒接干預「電話」
陳坤耀獲任基諮會成員時，是香港大學亞洲研究中心主任。其後，他出任嶺大「掌舵人」12年，在教育界甚有聲望。對有人聲稱基本法的承諾已經「落空」、「沒有了學術自由」，陳坤耀強調，他至今都不認為香港的學術自由於回歸後受到干預。
他說：「我做過嶺南大學校長，現在是香港大學校務委員會委員，又是港大專業進修學院董事局主席。這麼多年來，我不認為香港院校的學術自由有被干預，我做校長也從來沒有收過任何『電話』。」
陳坤耀笑言，這對他來說有點「意外驚喜」，「當年諮委會對回歸後能維持學術自由，其實都半信半疑。大家都會懷疑是否真的能做到，無人想像到回歸多年的香港，能繼續保持着回歸前的學術自由。」
回應傳聞：「收窄」實自己限制自己
那麼他如何看待「城中傳聞」，有指特區政府干預院校的學術自由呢？陳坤耀直言︰「（特區）政府沒有渠道去干預。大學的資源是來自教資會的，不是直接來自政府，如果有人認為學術自由收窄，其實是他們自己給予了自己限制。」
他指出，像大學頒授榮譽博士，由特首擔任的校監有多大權限，其實是歷史問題，港大、中文大學都沿用了港英時期的規定，像嶺大1999年才成立，其實十分寬鬆，「過去我們頒授榮譽博士都沒有諮詢特首。」
陳坤耀補充，「如果有『干預』，我認為這是雙方的，不止是（特區）政府，也要看院校自己有否堅持立場。如果政府見到院校的態度是不容干預，那就可以維持。我自己看到的是，這麼多年學術自由都無被干預。」
沒有人想像到今日香港學界的學術自由得以保持，正如無人能預知國家能高速發展成強國，陳坤耀指，「馬後炮」地評論，當時大家談香港基本法時追求不變，其實是應該要變的，「不過讓大家重來一次，我想結果也一樣，（上世紀）80年代的中國才剛剛改革開放，甚麼都落後，誰也沒想過世界變得這樣快、這樣厲害。」
時勢改變 基本法「不變應萬變」
雖然如此，但他認為基本法仍可以「不變應萬變」，「憲法（憲制性文件）不用整天在改，但可以考慮如何演繹，以配合社會的發展。」
要在這數十年間翻天覆地的世界中扎穩馬步，他認為，特區政府應適度地干預經濟發展，如支持本地的工業升級，投放資源去扶持科技產業的發展，「現在是資訊科技的世界了。」
陳坤耀認為，內地現時是處於「百年一遇，強國興起」的情況，過程中一定會「有混亂」，香港作為一個經歷特別的城市，只能說是夾在縫中，「我想大家要更多地從歷史和世界角度看問題，不要被不滿的情緒影響，把問題看得狹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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