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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本欄介紹牛津大學實現小班教學討論課的導修課制度，其實這種教學方式是與牛津的書院制相輔相成的。牛津創立不久，就因為學生和城市居民的衝突而設立了幾個書院供學生留宿，所以其歷史和書院制是分不開的，學生生活長久以來都以書院為重心，書院有自治傳統。我所處的書院於17世紀創立，已經屬於歷史比較短的一批了。
38書院特色傳統各異
每位學生入學時除了選定科目外，還會隸屬某書院。學生往往有一部分科目是在書院裡上課的，這可以促進師生交流。由於書院之內還把不同學科的師生聚在一起，有利他們砥礪學問，豐富彼此的知識面。現今牛津38個書院的特色和傳統各異，有不同的學科側重，規模大小不一。哪所書院學生成績特別好，培養最多律師或政客、或財力最雄厚等，在大學裡都是眾所周知的。大學在1878年開始接收女生之後，牛津也曾經有過幾間女子書院，不過現已悉數改為男女校。
牛津的書院不只是學生宿舍，而且權力頗大，財政自主性高。例如牛津大學生必須通過學系和書院面試，兩者同時應允錄取方可入學。書院不只聘任專門導師負責一部分教學，大學生如有學習或紀律問題，也主要由書院處理。書院各有所屬的行政人員、圖書館甚至是教堂，負責為學生提供膳食。
楊絳憶牛津陪錢鍾書讀書
作家楊絳在《我們仨》裡回憶她在牛津陪丈夫錢鍾書讀書的日子，戲言：「學生每周得在所屬學院的食堂裡吃四五次晚飯。吃飯，無非證明這學生住校。吃飯比上課更重要。」我有不少友誼、合作關係和靈感，都是在書院飯桌上的碰撞而激發出來的。
劍橋大學也有和牛津類似的書院制。由於書院傳統已經根深蒂固，這種制度會導致權力分散、書院間難免各自為政、行政架構複雜、資源分配不均等流弊。研究生對書院歸屬感通常較弱，主要因為他們大多不在書院住宿，不過只要適應書院生活，學生從中得益匪淺，各人通常以自己的書院為榮，並從書院開始建立人際網絡。
現代大學書院制或扎根中國
不少北美大學效仿書院制，例如耶魯大學，但書院獨立性一般不如牛津、劍橋強，連上海學府復旦大學也在兩年前全面推行住宿書院制，也許在許多年以後，現代大學的書院制在中國也會成為一種傳統吧？■徐力恆
作者簡介：曾就讀浸信會呂明才中學和北京大學。曾獲羅德獎學金攻讀博士，研讀中國歷史和文化。現為牛津大學講師。
電郵：tsui_lincoln@hotmail.com
（標題和小題為編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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