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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多位來自粵港兩地的抗日難童們，70年後重聚，他們激動地唱起當年兒童教養院的院歌。 趙鵬飛 攝
1992年，年過八旬的「院長媽媽」吳菊芳不顧病體，專程從美國趕回廣州參加兒童教養院的聚會。那次聚會，對於曾經是兒童教養院這個大家庭的人來說，如同一次久別重逢的親人團聚。不少人已有近半個世紀沒見過她了。
「八十一歲的她逐一擁抱了到會的一千多個六七十歲的『孩子』們。當時年過七旬的布康抱着吳菊芳便情不自禁喊了聲「媽媽」，被習慣叫「吳媽媽」的吳菊芳當下愣了一兩分鐘。
布康對吳菊芳說，「我幾十歲的人了，第一次開口叫媽媽，就是您」，吳菊芳張大了嘴表示不相信。布康解釋說，在他的老家有個風俗，為了讓孩子好養活，一般不會稱呼自己的父母為爸媽。「按照排行，叫叔叔嬸嬸，我的父母排行為三，所以我一直都把自己的父母叫『三叔、三嬸』。」
也是在這次見面中，布康從吳菊芳女兒李湞那裡得知，廣州解放前夕，李漢魂、吳菊芳舉家移居美國，去到那裡後他們囊中羞澀，最後是在親友同僚的資助下在紐約開了一家小餐館以維持生計。
布康說，吳媽媽在經濟不寬裕的時候，還前後給他寄過200塊美金。
「第一次是我生病住院，在給吳媽媽寫信時，我提到自己生病住院了，結果她寄了100美金給我，並囑咐我要好好保養身體；第二次是我妻子去世，吳媽媽聽說後又第一時間匯來100美金，同時附言說這是奠儀之資，表示哀悼。」
敘說至此，這個年邁的老人，潸然淚下，「院長媽媽的恩情之大，不是親娘勝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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