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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柳」和「留」同音，古人因此多以柳樹作為寫作離別作品的場景。 資料圖片
中國古典詩詞意象優美，留下一首首言有盡、意無窮的動人詩詞，也緩解了古人言意矛盾。只要讀者了解其背後含意，古人借可象之象喻情抒懷，自然深生一縷縷詩意。今期，我們談談古人借楊柳抒離別之情。
柳留諧音 借寫難留
楊柳屬落葉大喬木，柳枝細長，柔軟垂下，性喜濕潤氣候，適合在水邊或溪流旁生長。古人以為「柳」與「留」諧音，寫難留的離情。楊柳惜別由來已久，早見於《詩經．采薇》：「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詩人回想出征時，楊柳飄飄；如今在回家途中，卻大雪紛紛。以時序之今昔，景物之變遷，詩人之往返，道出人生變化。楊柳昔別的場面，誦唱千古，為無數文人雅士留下縷縷愁思。多情的詩詞人又將楊柳分為三種境界來釋放依依之情：岸上楊柳、碧綠柳枝、如雪柳絮。
我們今期先看岸上楊柳，如何訴說離人之情。唐代詩人王維在《送二元使安西》中，傷感送別友人到西北邊塞，「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朝雨乍停，在從長安往西的道路上輕塵不揚。「客舍」代表羈旅暫住；「（楊）柳」是自古以來的離別之物，鋪墊離別的場景。在惜別路上，勸友人多飲幾杯酒，因為步出了陽關（即今甘肅省敦煌縣西南），長途跋涉，便找不到故人，自然流露臨別依依，無從訴說心事，惟有勸酒。
宋詞詠柳 首推柳永
宋詞繼承唐詩意境而來，多以楊柳抒寫離別的場面，為後人留下離別之思。代表作首推北宋詞人柳永《雨霖鈴》：「多情自古傷別離。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抒發離愁別緒的悲涼。楊柳難留，曉風淒冷，殘月破碎，成為千古絕唱。秦觀《江城子》：「西城楊柳弄春柔。動離憂，淚難收。猶記多情，曾為系歸舟」，隨風擺動的楊柳觸動詞人離別的眼淚。■香港專業進修學校 特約作家 張燕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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