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提到受友所託,要寫一篇與「北梅南雪」相關的文章。事緣在2013年一篇刊登於戲劇雜誌的文章,批評「北梅南薛(薛覺先)」的說法不對,應該是「北梅南李(李雪芳)」才對。當我以「北梅南李」一詞在網上搜集資料時,竟然發現了「北梅四李」,「四李」是李雪芳、李少春、李翠芳和李來利,而李來利的「南李」更是梅蘭芳親手送贈。
李雪芳的事跡上期已介紹過,不再重複。
李少春是京劇李派藝術的創始人,工武生、老生、文武老生,喜愛戲曲的朋友,理應聽過他是大名。1934年,年僅十五歲的他,在上海與梅蘭芳同台合演《四郎探母》,得到梅的稱許和觀眾歡迎。 1937年李少春在天津演出,聲譽大起,一躍成為頭牌演員。1938年拜余叔岩為師,成為余叔岩的入室弟子。那時候,楊小樓已經去世,余叔岩也不再登台,李少春馳騁於北京、天津、上海的舞台上,宛如一顆新生的明星。
李翠芳是著名粵劇男花旦。1932年,李翠芳在日月星劇團擔任正印花旦,年薪一萬八千銀元,被譽為「萬八大佬倌」。及後參加「覺先聲」、「新春秋」班,與薛覺先、陳非儂、何劍秋、新珠等名伶合作。解放後,主演《鳳儀亭》獲個人獎;他在《搜書院》飾演鎮台夫人,進京演出時,受到周恩來總理接見。廣東粵劇學校成立時,曾任副校長。
說到最傳奇的要數潮劇小男旦李來利。二十世紀三十年代,他隨團到上海「大世界」演出,當時恰巧梅蘭芳的京劇團也在此演出。一次梅蘭芳演出結束後,與一些演職員偶爾從潮劇團的演出劇場經過,被這個不熟悉、別具一格的劇種所吸引,於是駐足觀看,他們對台上李來利的表演讚歎不已,一個小男孩,卻活靈活現地扮演花旦,活潑可愛,嗓子清純。於是回到宿舍後,梅蘭芳寫了張送給李來利小弟弟「北梅南李」的字幅,叫人送到潮劇團,從此李來利遂享有「北梅南李」之譽。李來利後到新加坡,改演丑行,並與人合辦「織雲潮劇班」,成為新加坡上世紀五、六十年代著名潮劇團之一。 ■文︰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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