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池壩上拾荒婦 八年護鷗見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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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記者為楊水蘭拍照時，她的目光仍不離海鷗。

節衣縮食以船為家 變賣廢品為鳥療傷

每年11月至次年3月，由西伯利亞遠道而來的紅嘴鷗都會飛臨雲南昆明越冬，滇池草海大壩素來是海鷗越冬的棲息地之一，自然也成了昆明人和遊客賞鷗的首選地。成群的海鷗在水面與大壩間盤旋嬉戲，從餵食者手中爭搶啄食，清脆的鷗鳴聲與人們的歡笑聲久久迴蕩，人鷗同樂、鷗戲春城，成為昆明最為生動的美景。昆明人與紅嘴鷗之間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緣，善待紅嘴鷗的事例也俯拾皆是。而八年來對海鷗不離不棄的悉心照料，讓67歲的楊水蘭贏得了眾人的尊敬。■文/圖：香港文匯報記者 丁樹勇 昆明報道

滇池草海大壩的偏僻一隅，一條數十米長的小路延伸至湖中，三條小船與一條報廢的快艇連接在一起，四五十隻海鷗或立於船頂、或棲息陸上，牠們大都折了翅膀瘸了腿，看上去有些虛弱。記者試圖走近，卻招來聲聲呵斥，唯恐受傷的海鷗再次受到驚嚇，楊水蘭不讓陌生人靠近。

停泊於水中的小船，是楊水蘭的家，為了陪伴受傷的海鷗，楊水蘭用撿來的塑膠布、廣告招貼畫搭成棚子，悉心照料這些受傷的「小精靈」。生活並不富裕的楊水蘭，靠拾荒換來藥品為海鷗療傷、換來食物餵飼海鷗，有時拾荒所得寬裕些，還會到市場上買一些小魚小蝦和香腸，給海鷗改善生活、加強營養。楊水蘭告訴記者，每當她出去拾荒，這些海鷗大多會飛走，只要她一回來，海鷗們也陸續飛回來，與自己相伴。

每天為這些老弱病殘的海鷗療傷、餵食，楊水蘭對自己的生活卻近乎苛刻。這天，李小姐慕名來到草海大壩看望楊水蘭，為其帶來了年糕和香腸，楊水蘭不好意思地指着年糕問：這是什麼、要怎麼吃？李小姐驚訝地問楊水蘭平時吃什麼，她從船上拿出一瓶辣醬說，拌飯就吃了，令李小姐十分感慨。

為阻傷鷗客曾遭踢

8年前，一隻受傷的海鷗撲騰着翅膀跌落在楊水蘭面前。在她的悉心照料下，那隻海鷗很快恢復了健康，而且再也沒有離開過她。

楊水蘭漸漸發現，紅霉素軟膏對海鷗療傷有很好的效果，不但可以消炎，海鷗的傷口癒合也快一些；遇上傷重的海鷗，楊水蘭還會在藥裡添加些止痛粉。

「海鷗其實很容易受傷。」楊水蘭說，飛翔的海鷗只要被空中的風箏線或釣魚者的魚線纏上，很容易折斷翅膀或傷了腿。為此，楊水蘭每當見到偷釣者，都要上前干涉、驅趕。久而久之，偷釣者遠遠見到楊水蘭，便會立刻收拾魚竿避開；為了避免流浪狗和野貓傷害海鷗，楊水蘭在自己的領地用漁網和鐵絲建了一道柵欄；而當發現有人抓住海鷗拍照，楊水蘭也不依不饒，為此還被人踢過。

令人欣慰的是，傷害海鷗的人和事已越來越少。大壩上的保潔員、65歲的李光明告訴記者，今年以來並沒有聽說過有人為傷害海鷗的事件發生。「如果看到有人傷害海鷗，我們一定會上前干涉和制止。」說完，李光明還特意向記者展示了自己左臂上的「春城治安志願者」袖章。

熱心市民送食贈船

楊水蘭八年護鷗的事跡口口相傳後，不時有人會來看望她，並帶來一些為海鷗療傷的藥品或食物，還有人贈送了一條鐵皮小船，這成了她最重要的交通工具。

「熱心人多了，海鷗的生活條件也比以前好了。」楊水蘭說，現在餵飼受傷海鷗的食物，多是用麵粉製作的餅或饅頭，不時還會夾雜一些小魚小蝦。而她一天天撿拾回來、已堆積了不少的塑膠水樽，則打算明年3、4月份再變賣買鷗糧。因為那時大批海鷗將離開昆明，只留下這些已無力長途飛行的海鷗。

「其實我現在什麼都不缺。」楊水蘭認為自己目前的生活很不錯，有海鷗相伴，自己的生活很有生氣。楊水蘭最大的願望是，大家都愛護海鷗，不要去抓牠們，折斷牠們的翅膀，「海鷗會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