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志華夫婦在賓川的家裡。 譚旻煦 攝1960年2月，新中國歷史上首次派往海外接運華僑的第一批四艘輪船，滿載着印尼2,100多名歸國僑胞，順利回國。羅志華的父母就在其中。半個多世紀過去，羅志華的父母在雲南賓川度過了自己的後半生，而羅志華在賓川度過了自己的童年、青年時期。現如今，自己的兒子也已成家，在他心裡，賓川早就是自己的家。 ■香港文匯報記者 譚旻煦
羅志華在賓川出生，家裡在印尼的生活和剛剛回來的情況，聽父母講過不少。羅家的祖籍是廣東，爺爺輩就已經在印尼做皮鞋生意，母親也是由中國去印尼生活的華人。
7晝夜漂流抵賓川
1960年10月19日，羅志華的父母和600多名歸僑一起，乘坐 「東漢輪」號輪船從印尼望加錫碼頭出發，離開印尼，經過7晝夜的航行，終於抵達廣州黃埔港。之後，雲南省僑務辦公室派人到廣州接僑，他們一家便於11月8日，被安置在大理州賓川縣國營太和華僑農場。
一起回來的，有羅志華的父母、爺爺奶奶，再加上2個姐姐和1個哥哥，一共7個人。1965年羅志華才在賓川出生。
羅志華不會說印尼話，他說那是因為爺爺忘不了根：「既然是中國人又回來了祖國，就要說中國話。」所以回來中國後，爺爺不再允許父母教孩子們說印尼話。不過，老人們其實又很「念舊情」，總保留着印尼的生活習俗，他印象最深的是自己小時候，父母都是哼唱着印尼民歌哄他入睡，直到現在他都還能唱上幾句。
「剛剛到農場的時候，這裡還正在建房子，周邊也都是荒地，附近甚至還有狼出沒。」羅志華作為曾經的金牛鎮政協專幹，對農場和社區走過的歷史也做過許多研究。
「當時統一按照每人6平米，每平方米造價40元人民幣的標準給歸僑建房。父母剛到賓川的時候，房子都只建好土坯，還沒門窗。每家發給一條草簾、一盞用黑水瓶做的煤油燈，簡單的被褥、兩條板凳和幾塊木板就是床鋪了」。羅志華回憶說，這些東西在當時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保留不同風俗習慣
羅志華在賓川讀書、生活、當兵、工作，不過家裡始終保留着一些與當地不一樣的風俗。直到現在，這些習俗也依然持續着。
他回憶，每當春節和辦婚禮時，社區裡就最熱鬧。春節很講究，年三十要和長輩們一起吃年飯，做餅乾、蛋糕，祭祖。年初一吃齋不能殺生，年初二開年，午飯後才可以到別人家拜年。比較特別的是做餅乾和蛋糕，羅志華和愛人林慧對於這一習俗印象最深。
林慧還記得，剛剛嫁到羅家的時候，家裡的菜和當地有很大不同，多為廣東或者印尼風味，較為清淡，而當地的菜又多喜歡放辣椒。後來她學會了做老人們習慣的菜，慢慢地，自己不僅也喜歡這類菜式，更做得好些拿手的印尼菜。
剛開始在一起生活，還是有很多不同的習慣，林慧記得早些時候，老人們吃飯還是用手，後來才慢慢改了。